“不是,本王”...
“天泽,天色已晚,送客”,顾相根本不给靖王再解释的机会,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先行离去了。
靖王还想再说什么,见着顾天泽那铁青的脸,想说的话就哽在喉咙里,最后几乎是被顾天泽命人请走的。
等将靖王请出了府,顾天泽立即去了顾盈盈所在的庭院。
进了院,还没进屋站在门口就能听见顾盈盈与王氏的争吵之声,顾天泽止住脚步,一时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愣是站在原地听了两耳。
“我一早便知你的心思,你竟然也真敢干出来这等事”,王氏勃然气愤的声音。
“阿娘,如今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阿娘该想的是如何与阿爹说去,不用明日就会闹得满城皆知,所有的脸面加上你闺女我的幸福,怎么就不能让阿爹去陛下面前求一道赐婚”,顾盈盈先是硬咬着牙,后来更是楚楚可怜了几分,吧嗒吧嗒的落了泪。
见王氏不应,顾盈盈直接跪在了地上,“阿娘,您就不能成全我嘛,我是非靖王不嫁,你如何忍心看我成了侧妃,被正妃整日压着”。
良久房内一声叹息,再无他声,顾天泽转身走了。
侧身来到客厅,刚想要走进去,却见顾相正站在庭院仰头看着天,也并未去前院招待宾客,看着顾相的身影,顾天泽眉头骤然紧锁,心头总觉得梗了东西,有说不出的话。
站了片刻,顾天泽刚想转身就走,却听顾相从身后叫住了他,“过来吧,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顾天泽上前两步,“阿爹为了阿姐的事犯难了?”
顾相低头,挑眉,看了一眼顾天泽,嘴角挂起一抹轻扬,“从你阿姐院里来的?”
“恩”,顾天泽应了一声。
“盈盈会成为靖王妃嫁去靖王府的,她会如愿的”,突然,顾相松眉,说出了这句话。
顾天泽一愣,“阿爹都算到了?”
顾相并未当即回应,依旧仰头看着漫天颗颗星辰,“未在我身边的这两年,你大了”,这句话多少掺杂了惋惜。
今日顾天泽的表现确实是出乎顾相的意料,多少有些精彩的欣慰,有点了他的影子。
刚刚,被顾声笙告知之后,顾天泽先是去了顾盈盈的客房看了一眼顾盈盈的现状,见顾盈盈表面上哭哭啼啼,用手帕掩面却是假惺惺的没几滴眼泪,瞬时顾天泽心中就有了数。
出了房内顾天泽就将管家周叔叫来,仔细询问后才要去见靖王,在靖王的客房门口刚好遇到了同样前来的顾相,两人几乎只用了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配合默契。
顾天泽先逼着靖王说出心里话,再由顾相黄雀在后,这就是一场心理战,打的靖王方寸大乱,逼着靖王出手,明日先在晋帝面前开口认错。
此事只要闹到了晋帝面前,且靖王必得众目睽睽下将错都大包大揽,以顾相对晋帝的了解,晋帝多数是要当场赐婚的,而他只要静站在旁侧,表现的无辜就好。
可多少是有些犯险,毕竟晋帝多疑,他如今又是高位。
顾天泽冲着顾相像孩童般扬起纯然的笑意,“总要对得起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呀”,说到这,顾天泽的眸色里突然灰了一瞬,“师父教导得很好,阿爹当年的苦心,儿子已经明白”。
没有丝毫的意外,也没有过多的言语,顾相连头都没低,更没有再看顾天泽一眼,只轻飘飘地交待了一句,“日后,北誉王可亲,靖王当远离之”。
“是”,顾天泽应下,并未问半句缘由。
“你去替我谢客吧,我想在这站会”,顾相看了一眼顾天泽,伸手轻轻的拍在了顾天泽的肩上,并未有再多的言语,可顾天泽知道自己得到了阿爹的认可。
“阿爹”,顾天泽心口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可话在嘴边,却又囫囵的咽了,最后躬身退下了。
走到门口,顾天泽回头看着顾相的背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遥想起当年顾相要将顾天泽送走时将他喊到近身说得一番话,“你可知我为何要将你送走?”
“儿子知道,儿子犯了错,自当受罚”,顾天泽回话。
“这只是其一,我不愿你日后心存恨意,更不愿你日后成为心胸狭窄之人,你如今虽还是孩子,可在阿爹眼里却把你当男人看,有些话,我先与你说清楚了。
当下,我虽得陛下亲厚,可陛下的隆恩是说没就没的,我顾家根基薄,你二叔三叔全是废了,日后能掌家的也就只有你了。
可你阿娘近来却要给你张罗物色定亲,且对你的发展多有阻拦,你外祖进来频频出手,身为男儿,当自在四方,你日后的婚事我也愿你能随心,便是你带回来个乡野丫头,阿爹也是愿意成全你的,只要姑娘是个明事理知廉辱的。
朝中如今多有动向,并没有表面太平,升降也不过是瞬间漂浮。
此番你犯错,刚好我借机将你送走,皇城里的官宦子弟多是不堪为友的,若是你再与他们厮混,不知民间疾苦,如何当知身站高楼举步维艰。
为父对你期许颇高,只盼着你日后能明白,于你们姐弟三儿,为父为心之愿便是成全”.....
等了好半天,顾相低头见四周再无人,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