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今日下朝回来,便心事重重的”,靖王的心腹庞冲站在其侧,见敬王深眉紧锁,提笔半许也不落笔,开口问道。
“如今是要变天了”,靖王将手中的狼毫搁置,深呼了一口气,多有不甘。
“今日早朝父皇准了前日大将军的奏请,其子陆离承袭其父王位,封北誉王,且鉴于陆离屡次有功,任命其御前侍卫统领一职。
这还不算完,母妃那边传来消息,说父皇悄悄的将马球会上鄂敏之事交予了咱这位新晋王爷去办,其意不明啊”。
“怕是陛下顾及着大将军回来,许不过是做些面子,今日捧的有多高,他日便摔得有多狠,爷何忧”,庞冲宽慰道。
“这些年父皇对陆启苍所有忌惮,却又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在不知道陆离真实身份前,他便得了父皇的眼,如今风光满朝上下无人能及,一时无二。
偏他要娶的还是顾相家的二姑娘,父皇不仅允了,还命内务府不得松懈,时限只给了五日,却又要依着亲王的礼节去办,这会内务府怕是要忙的脚不沾地。
听说在父皇的私库又单拿出了东西给陆离当聘礼,此事凡事父皇更是亲力亲为,便是太子大婚,当年父皇也不过如此,到底让人在意”,靖王一想起顾声笙,一想起顾相更是气结于胸。
“爷可有想过,露其锋芒,才会得了众人的怨,成为众矢之的。
如今看陛下之举,虽是有偏,可,如此大张旗鼓,必是要引得众人推才会墙倒,爷当静观其变,独善其身,不可露短与人”,庞冲道。
靖王深思,只觉有理,可一想到陆离那张脸,靖王就气不打一出来,只觉得胸口憋着气,何谈的与此为善。
与此同时,闵王和太子那也有其忧,愁眉不展,其幕僚都深思熟虑,认为晋帝是先纵之,后一点点收网,日后必会挖了大坑等着陆离呢。
才不过一上午,满朝大臣皆是心思。
另一边御书房。
晋帝沉眉深锁的看着要送去顾家的聘礼单子,左右三思,又挑选补了几样,斟酌再三。
抬头喝茶的功夫,见陆启苍正坐在一侧,不声不响的也喝着茶,全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晋帝这心里又不舒服了。
“你倒是清闲,害朕要给你看这什么劳什子的聘礼单子,到底谁是他亲爹”,晋帝语气不舒。
“臣是个粗人,且一穷二白,臣有什么陛下还不知嘛”,陆启苍知道晋帝又闹情绪,心里多少觉得矫情。
见话都这般说了,晋帝脸色还不展,就不能关着,“这些年陆离他娘的东西一直都搁置在了宫里,既让陛下费心,我又穷无所出,只得让陆离将他娘的物件全搬了当聘礼给了声笙,她娘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给陆离娶媳妇的”,说着陆启苍起身,“臣先告退了,臣要去温月宫里搬东西去了”。
一听这,晋帝哪里肯依,“你敢”。
“臣不敢,可臣穷啊,穷的给儿子娶不起媳妇啊”,陆启苍继续卖惨。
“朕有”,晋帝怒瞪着眼。
陆启苍撇了一眼晋帝,咱还得指望人家出钱出力,怎么能不哄着人家高高兴兴,心甘情愿眼巴巴的拔毛呢,这个道理陆启苍还是懂的。
哀叹一声,陆启苍语气唉然,“可怜了陆离这小子,温月走的早,他从小养在宫里,与我还没有与陛下亲,这孩子与我生分着,温月若是九泉下知这小子二十好几总算是能娶上个好媳妇了,该欣慰了”。
晋帝刚听到陆启苍说陆离与他亲近时,心里还是有些傲娇上翘的,极为赞同,那是,阿离可是朕自小看大的。
可下一句一听陆启苍提起温月,心头郁结,“你就别在那作景让朕碍眼了,牢骚都不让发一通,当真是欠了你们父子的”,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可忽想起私库里才得的几套不错的头面,又添了上去。
可不是欠我们父子的嘛,好几条命呢,陆启苍眼眸里骤然一抹冷光,转瞬即逝,下一刻却看向了门外,“陛下过几日寻个由头罢了陆离的御前侍卫统领一职吧”。
“为何”,晋帝当即抬头,见陆启苍却是看向门外,不免有些不悦。
“陛下,臣听闻陛下要让这小子查太子,这小子有几条命和未来的储君为敌,陛下手下能人无数,就放过陆离吧,这种吃力不讨好,日后隐患无穷的事,陛下还是饶过这小子吧,臣还不知哪日便没了,总要留个根给臣收尸啊”,陆启苍低声道。
“说的都是什么话,何时这差事都能挑肥拣瘦了,日后你的朕都会给陆离,如今自然是要多些历练,他日才能成为新君的一把利剑,像你与朕一般”,晋帝假意宽慰的说道,心里:我儿子,用你操心,我能害他嘛,朕这般就只是给陆离立威呢。
太子,呵呵,今日朕让他是太子他才能是太子,说不好明日他便不是了,有何惧。
“陛下,臣只想陆离日后是个闲散的王爷,臣欠他颇多,他幼时便没了母亲,如今便也就陛下与太后两位最亲的人”,陆启苍面上伤感的起身,实在是看不下去晋帝那虚假的嘴脸,起身禀道,“臣去温月宫里坐坐,与她絮叨几句”。
晋帝挥了一下手,陆启苍便立马退下了。
待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