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顾声笙放倒,趴在桌子上的明慧公主,陶野嘴角一抹苦笑,“不早了,人我带走了”,说着已经上前,手下却是极轻的抱起明慧公主,起身走到门口,“今日之事我定当一个字不漏,劳烦二姑娘也念及昔日,支口不言”。
“知道了,我嘴严着呢”,顾声笙看陶野那样,就知道这厮定是爱惨了那位,小可怜一个呀,一想到,这心里更是觉得陆离是个幸运的,你看看人家这上赶子的,她倒是好,一直是个倒贴的,不禁心里还有点实名羡慕了。
等着陶野抱着明慧公主走了,站在门口的陆离一时脚下如扎了针似的,站也不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一颗心翻来覆去,一双眼刺裸裸的就差把人给看穿了。
而这会的顾声笙继续坐在圆凳上,晃着小脚丫,嗑着瓜子,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努力装没存在感的阐明,“愣着做什么呀,那对都走了,你还不干活,早干完早回去睡觉”,说着不禁打了个哈欠,有了几分困意。
阐明看看门口的那位,再看装糊涂的这位,刚想开口,被顾声笙猛的抬起头的一个眼神给吓得又咽了回去,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给阿寻“扮上”。
片刻后,陆离倚靠在门框旁,看一眼皎皎明月,看一眼屋内的小娇人,而顾声笙呢,这会单手拖着下巴,前一刻还在打哈哈,后一刻就点起了豆子,最后整个人直接趴在桌上上睡着了。
半柱香后,陆离蹑手蹑脚的走进房内,千万分的小心的抱起这小娇娇,看了一眼这会已经糊成光头的阿寻,陆离眼神蔑视,心里嫌弃道:真够丑的,这才抱着顾声笙回房。
悠悠夜色,原本陆离这一路走的极慢,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一缕清风吹来,陆离又步子加快,快速回到顾声笙的房内。
走到床边却又不将人放下,呆呆傻傻的抱着顾声笙又坐了会,这才凑到顾声笙的耳边轻声道,“声笙,你是我的心中宝,一辈子很长,我们有很多时间,所以不着急,总该等到洞房花烛的”。
良久以后,陆离才离开顾声笙的斋房,房内的屋顶也已经用了厚草先铺上了,床上,顾声笙嘴角一抹坏笑。
第二日,顾声笙梦里正睡的美呢,就听门外有拍门声,顾声笙才不管,蒙头继续睡,豁然间,就见门突然给拍倒在地,“顾声笙,你给我起来”。
这声音,顾声笙一个机灵,果然,眼前正是一个和尚头的阿寻,看的顾声笙没心没肺先哈哈大笑起来,“不行不行,你这光头压不住,不如长发飘飘好看”。
“顾声笙”,阿寻咬牙切齿,上前一把抓住顾声笙的手腕,“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解释”。
顾声笙一记白眼,矫揉造作娇滴滴的叫道,“你弄疼人家了”,说完佯装委屈巴巴的模样,“昨天那女人那么说你,你都没凶她一句,你偏心,心都偏胳肢窝里了”。
此话一出,阿寻的脸瞬间僵在原地,“你”。
“一字一句都听了个清楚”,顾声笙看着阿寻瞬间都发白的脸色,“很吃惊吗”。
“走,你要走便走,来管我作何,我不要你来可怜我”,阿寻的情绪瞬间崩溃,顷刻间猛的转过身,对着顾声笙就是一声低吼。
顾声笙看着阿寻发抖的后背,用手轻轻的抚在上面,“你知道我并不是的,留在云龙寺些许时日吧,何必不领情”。
“我不,若是不知情,被你诓骗来了那是我笨,既是知情,我定不会做那缩头乌龟”,阿寻话语果决,全没有平日里和气娴然的模样,如今就像个这炸了刺的刺猬,“我死了又如何,那是我命”。
“也是”,顾声笙收了手,“死了也不过我念在情分上给你备一副薄棺材”,顾声笙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我这人犯轴起来一向是没回旋的余地,后日,阿莫耶必然偷袭绞杀你,你若肯留在云龙寺避其锋芒,我必帮你从长计议,若你执意背水一战,棺材啊,我第一个给你备好”,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顾声笙能劝的都劝了。
一大早这一通闹心的,顾声笙起了身就要出门,懒得理身后那不识好歹的人。
“我知道你良苦用心,可我必得一战,这是我等了五年的,死,我也得拉他下地狱”,阿寻此刻已经猩红了眸子,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将阿生呢?”顾声笙一抹苦笑,“若你留在云龙寺十日,十日后顾府寻我,我告诉你你弟弟将阿生在哪”,说完顾声笙头都不回的离开房内。
屋内,阿寻颓然倒地,嘴角笑意凄苦,“阿笙,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万一是最后一眼了呢”。
从斋房出来,顾声笙直奔吱吱去,半路却遇着个走路着急的,差点直接碰上了。
顾声笙没在意,刚想要走,那小沙僧上来立马拉住了顾声笙的衣袖,“姑娘快快随小僧来,闵王来接姑娘了,阐明大师叫小僧速来请姑娘去,姑娘随小僧走,姑娘的人已经在那等着了”,说完拉着顾声笙的衣袖就往前走。
走了半盏茶的时间,迎面便是一辆马车,小僧将顾声笙领到此时,便行了一佛礼,转身就走了。
马车里下来个黑肤男子,“二姑娘得罪了,我们家老爷想见见您,您带来这位已经在车里等着了,还请您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