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没良心的,说翻脸就要翻脸,我这还不是怕你受欺负嘛”,阿寻说的坦荡,“听说你们家那群妖蛾子今日热闹的很,可惜了,我不能来给你镇场子”。
“嗯”,顾声笙一副完全不领情的模样,冷着看了阿寻一眼,“不是恒王让你来的?”
“他是顺嘴提了一句,说顾相突感恶疾,我与你交好,总该多来瞧瞧你,伸出救助之手,不要让某些人趁人之危,蒙蔽了你的双眼,错把十恶不赦的当成了好人,他说这话可是想膈应你那位,旁的意思嘛不大”,阿寻诚然说道。
顾声笙听完哭笑不得,总觉得陆离大约有招黑体质,个个招上他的都不盼着他好。
“顾相这次病的这么突然可是其中有猫腻?”阿寻似随口问道,其中的关心也是真心可见的。
顾声笙有几分的迟疑,阿寻问出的大约是不少人的猜想,定都觉得阿爹此次病的蹊跷,看来她还得做戏做足了才成,不然阿爹怎么好收场才是。
不过,即便是阿寻,顾声笙也没打算说实话,这若算起来可有欺君之嫌,即便顾声笙信得过阿寻的嘴,可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短送到别的的刀口上。
遂,顾声笙不打算跟任何一个人吐口,当然,陆大人是自己撞见的,可不是她说的,不作数。
瞬间,真的是转眼间的功夫,顾声笙鼻子深呼了两口气,再抬头时,眼泪哗哗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你也觉得阿爹病的蹊跷,可不是吗,一大早去上朝,直接就被外派了,再回来就被抬回来了,这病可怎么好”。
阿寻正端着茶杯喝茶,被顾声笙这突然的一嗓子给吓得差点没端住,“你这好端端的”......
话还没说完顾声笙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哪里就好端端了,我阿爹如今可是躺在那的,如今我就阿爹一个是亲的,你不懂,你哪里懂我的苦,若是万一,这可叫我怎么活”,说着从怀里想去掏手帕,才顿觉自己没穿外衫。
此时,阿寻默默递上了手帕,“姑奶奶成吗,咱就消停会,崩哭了,我不问了便是”,说话间又扫了一眼顾声笙此刻的身形,这丫头当真是该心细的时候心大的没边,只是这身姿哪哪都好,就是吧,瞧着某处跟发育不良似的,是不是得专门补补?
“你走,你这就走”,顾声笙理所当然的接过阿寻的手帕,矫情道,抹了抹眼泪,可得省着点,明儿还有哭戏呢。
阿寻无奈,轻摇了头当真起来要走。
“不出意外我会离开皇城几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躲下难”,顾声笙跟说闲话一般的问阿寻。
阿寻一愣,着实是被顾声笙突然的这一句给问蒙了。
这话前后几乎毫无联系,阿寻自诩阅人无数,莫说是即便是变脸如变书的恒王,阿寻也能顺毛摸,避其锋芒,可眼前这么个小小的女子完全是她拿不准的,你算着她会走东,可偏下一刻她就把墙拆了,明明句句防备,半句实话都没有,却又真心替你着想。
罢了,也是他的命,活该他遇着。
“知道了,我尽量”,阿寻眉间松弛,晃着步子就要越窗而走。
快走到后窗时就听后面顾声笙自言自语道,“明儿要不要把窗户给糊上,看你们一个个翻的来去自如的,万一我洗澡呢”。
顾声笙说到最后的时候,阿寻刚一只脚踏在窗沿上,听完后一句,刚想要起身差点惊的没稳住,险些栽下去,恶狠狠的回头怒瞪着顾声笙,“你是个姑娘家的,都说的什么话”。
“哟,您还想起来我是姑娘家的,刚才那眼神可没少打量,我以为我这身材你得把我认成好兄弟来”,顾声笙故意说道,你以为我没瞧见你那贼眯眯的眼神。
阿寻这回彻底泄了气,逃一般的越窗而去,只留下一阵风缓缓吹过。
就在前脚阿寻刚走,后脚吱吱突然破门而入,一路小跑,“姑娘,姑娘,您还穿着内衫,没穿外裙呢”,脸因着着急小跑的红突突的。
顾声笙默默抬头瞅了一眼吱吱,“人都走了,还穿个毛线,睡了睡了,明儿还有老多活要干呢,对了,明儿一早你收拾收拾,我们出去三日,别带那些个繁琐的衣服,带几件男装,我们是去干大事的,可不是去吟诗看景去的”。
“姑娘我们去哪?”吱吱诧异。
顾声笙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挥了挥手示意吱吱退下,吱吱识趣的伺候着顾声笙洗簌完立马闪人。
躺在床上顾声笙盘算着明日这戏该怎么演好。
眼看着要到十五了,顾声笙原还正愁着怎么寻个由头去云龙寺住几日,毕竟云龙寺还有一档子大事在等着她。
这下好了,阿爹这一“病”倒正好得了个由头,反正阿爹无事,让他和家里这些妖魔鬼怪缠吧。
而带走阿寻却是顾声笙突然的决定。
就在刚刚顾声笙恍然间想起,算了算北渊的人也快到了,谁知道阿莫耶会不会来,把阿寻留在皇城太过危险。
即便是阿莫耶不来找阿寻,阿寻只要知道他来了,也定会不惜一切的去刺杀阿莫耶,只要阿莫耶在,就是阿寻最大的诱饵,顾声笙不想去冒险。
等等,她若是这样走了,她的继母王氏可不得上赶子装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