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
晋帝思量再三,沉眉不展,对着李公公道,“你亲自去一趟,带着江太医,王太医并薛太医一同前去,只要对症,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要将顾卿救好”。
“是”,李公公领旨,起身要走,脚下却是犹豫,又试探道,“陛下,这库房的灵丹妙药多,杂家这胳膊腿的老的来回跑不动了,斗胆借陛下御前的陆侍卫一同前去,望陛下恩准”。
话音刚落,晋帝猛的回过神,看向李公公,眼神里多为欣慰,嘴角一抹浅笑,“你个老东西,好人都让你做了”,说话时,眼睛不自觉的往外瞄着某人,给了李公公一个眼神。
李公公那就是晋帝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明白晋帝的意思,嘴角挂着笑意,走到门口喊了陆离进殿。
陆离刚想要下跪行礼,就被晋帝挥手给免了。
“陛下刚得了信,顾相突染恶疾,昏睡不醒,这会应该送到顾府了,陛下特派你随行一同走一趟”,李公公在侧语气和缓,还不忘给陆离递去一个眼神。
“臣领旨”,即使看到李公公的示意,陆离也丝毫没有要附和添言的意思,只当没看见。
御前,陆离依旧面不改色,也全没给晋帝任何开口的机会,说完当即弯膝跪下行完了礼,干脆利落的起了身后,站在原地低头等着。
晋帝心里不是滋味,挥了挥手让李公公与陆离退下,看着那相似的神眸,连那股子眉宇间的倔强也全然相似,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各中滋味怕只有晋帝自己知道。
只是这反应,连晋帝倒是更摸不准到底这小子对二丫头,是有意思?还是这二丫头一脑门含情脉脉的单相思?
这个媒人不好当啊,晋帝无奈摇头,只能再看看了。
听陶野说这小子武功是个顶个好的,不卑不屈,喜怒不表,稳重得体,他那几个儿子里全没一个这么好的,一时,晋帝这心里更是酸的倒牙。
- - -
出了御书房。
陆离峰眉紧锁,对上李公公,“顾相好端端的,怎么会突感恶疾?”
“消息来的急,一时还没查明”,李公公对陆离说话那是相当的和蔼好说话,“陆侍卫且等等,下面若是有消息,杂家第一时间与陆侍卫说”。
“有劳李公公”,陆离恭敬道。
李公公很是受用,心里倒是哭笑不得,这小子怎么看都是个聪明且心思通透的,怎么回回就对陛下的示好,全然当没看见没听见,悄无声息四两拨千斤的给推掉。
出了皇宫,快马加鞭。
赶到顾府,管家领着李公公及一众太医直奔顾府后宅,却在刚进后院就被眼前的阵仗给惊住了。
就见,一众老小的站在顾相院门口外口吐芬芳,而院门口十几个侍卫一字排开了堵死在大门边,个个闷着一张脸,任门口来了何人,说何话,就是面不改色,一句话不放行。
“可是宫里来的人,快给老妇我做个主,老妇是鸿儿的母亲,那赔钱的丫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阵仗,喊来了这一排的野男人,死活堵住了门,眼下我顾家连个能喘气的都不许了”,说着,老夫人不禁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院内。
继续道,“这死丫头在里面做了什么,谁人知道,便是害了我鸿儿谁又可知,您一看就是宫里的明白人,老妇就是告御状也得问问,有将母亲拦在外面不让见的嘛?”老夫人自然知道李公公是晋帝近身伺候的人,说的更是添油加醋悲愤凄惨。
李公公挑眉,对于这位老夫人可是早有耳闻,是个不能搭话的主,倚老卖老半点长辈的尊样也没有。遂,只陪着笑就往里走,全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祖母这回倒是嘴下留情,没把我说成虎狼之人”,顾声笙早就听得杨忠来报,站在院内,双手环在腰间,“祖母倒也说说刚才都做了什么好事,也让李公公听听”。
“你个赔钱的贱丫头,说的什么,长辈也是你能随意指摘诋毁的”,老夫人立马炸毛,怕这丫头当真要将刚才发生的说出来。
顾声笙冷然一笑,“就在刚刚阿爹才被抬回来,这么一群看热闹的就都围了上来,一下子我阿爹的屋内就被堵了个水泄不通,杨忠立马命人请来了府上常用的郎中,郎中一时摸不准,连连摇头,只说病情凶险,不好说”。
“就是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心怀鬼胎的,就开始哭天抢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正办丧事呢,人还没怎么着,一个赛过一个哭的惨,各各对我阿爹都是心肝胆的疼,最后倒好,也不知道是谁先提起来的,你一言我一语,就要准备后事分家了”。
说到这顾声笙怒目斥人,满脸凶色,“别说我阿爹还好好的,兴许不日就能好,便是我阿爹有什么,有你们什么事,跟无头苍蝇似的,嗡嗡的,便是有倚老卖老的,等着天上掉饼什么好事似的,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是谁的,谁做了什么,清明苍天看着呢,下了地府都是要清算来回的”。
“你个败坏门风的贱蹄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的那么好听。想独占你阿爹和这偌大的顾府,门都没有,有我活着的一日,这顾府还是我说了算,你给我滚开,我要进去看我的鸿儿”。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