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端着热水盆推门而入,进屋想喊姑娘起床,刚走到里间,就被坐在床上脸色极差,眼色发黑,坐在床上一脸幽怨的盯着自己的顾声笙,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热水盆给丢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磕着碰着了,或者想如厕?”说话间吱吱慌忙放下热水盆就往床边跑,“可是眼睛不舒服?都是奴婢该死,昨晚就该睡在屋里的,姑娘眼睛不好,奴婢怎么不贴身服侍”......
一听到“贴身服侍”,顾声笙立马就想到了昨晚她和陆离的那桩事,心情更是跌进尘埃,哀怨的看着吱吱,“杨忠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大早就在院子外了,姑娘可要唤他?”
顾声笙摆摆头,一脸的心如死灰,“除非我阿爹回来了,否则别来喊我,我要睡一天,天打雷娘嫁人,天塌下来的大事也不要喊我”,说完顾声笙终于有种熬不住困意上来,眯着眼睛直直的看向吱吱。
打刚才进来,吱吱就觉得哪里不对,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这会看着自家姑娘盯着自己,吱吱恍然,“姑娘,你的眼睛看得见了?”
“嗯”,顾声笙哀叹一声,完全没有重见天日的喜悦,应了一声直接倒在了床上,这天马行空的想了一宿,脑瓜子疼的霍霍的,可不能再想了。
“姑娘?姑娘?”也就是吱吱低头抬头犹豫了一下,再喊自家姑娘时就已经没人应了,瞧着应该是睡着了,这才想起来姑娘刚才说要睡一天,无奈只好退出去了。
可顾声笙没能睡多久,就被外面的吵吵声给闹醒了,在一个人一夜未睡,且极度困乏又被吵醒之时,可想那脾气得是有“多好”。
“吱吱”,顾声笙一声嚎叫,说话间随手扯了衣架上搭着的衣衫就往自己身上罩。
“姑娘”,吱吱一听到顾声笙这一嗓子,就知道自家姑娘又被点着了火,慌忙就往屋里跑,这还跑慢了,跟自家姑娘门口撞了个正着。
“外面是杀人放火围堵抢劫了,还是天打五雷轰劈死了人,哪个不长眼的在外面鬼哭狼嚎个锤子,是哭丧啊还是哭嫁啊,大白天的闹鬼还是闹死啊”,顾声笙张嘴就来。
一旁的吱吱都没来得及去捂自家姑娘的嘴,就听外面,“顾声笙你给我出来,在里面当什么缩头乌龟”。
这一嗓子成功把顾声笙的火点着了,都没等吱吱开口讲完事情的始末,顾声笙一把扫过吱吱,直奔着门口就去了,那气势汹汹之态,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
顾声笙微微眯眼就见站在自己院门口的不是旁人,正是最近一直没露面的顾莹莹,一脸的气愤,旁边还站着王氏,被堵在了院子门口,门口守着的侍卫死活不放行。
不用看,顾声笙猜都能猜到定是来找事的,自然更是没了好心情,微微眯着眼,走到门口.
还没等着顾声笙站稳,顾莹莹迎上来就要动手,幸好顾声笙警觉,咄咄往后退了两步,满眼的诧异。
“顾声笙,今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你自己在外面败坏了名声,深夜幽会男子,何来搭上我,非要践踏了我不可,便是我与你只是同父,你也不该为了你自己踩了我,我可是清白的名声,正在议亲,你还要我如何活”,说着原本一脸的愤然,顷刻间又变做梨花带雨,凄凄惨惨,立时抹眼泪哎哎叹息。
此刻,顾声笙真的是一脸懵的回头看向吱吱,吱吱立马在旁耳语道,“姑娘,外面现在传开了,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了:昨晚顾府嫡姑娘深夜幽会靖王,被当众堵在了北城胡同里”。
听罢,顾声笙一脸嫌弃莫名其妙的看向吱吱,心里跑过一万只野牦牛,这传话的人不是脑子进水,就是比水牛还笨,不过这假的能传成这样,也是花了大力气大价钱了。
这会,顾声笙脑袋瓜转的飞快,瞄了一眼顾莹莹哭成了泪人的模样,还有身后站着的王氏看自己的眼神,只恨不能一把弯刀剜了自己几下,一抹冷笑,很是不屑转头就要走。
“顾声笙,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有老爷护着,又有五公主撑腰,便想怎样就随意怎样,这次倒是好,直接拿了你姐姐来编排,莹莹可是你嫡亲的长姐,你这是要她的命啊,旁的是我都可以忍,但是莹莹的事我半分也不会退让”。
听到这,顾声笙默默看天,一记白眼,你忍什么了,看把自己说成了苦情小媳妇似的,这幸好不咋受宠,那要是受宠还能得了。
王氏继续道,“等老爷回来,我们老爷面前评评理,我倒是要看看这回老爷还能怎么偏帮着你,深夜幽会男子,你这是要把顾家的名声败坏了个干净,这顾家的姑娘哪一个不会因着你受了牵连,何人还敢要顾家女”。
看着顾声笙丝毫没有要给个说法转身要走,倒是把王氏惹恼了,凶神之态,愤然的就要去抓顾声笙的胳膊,却被顾声笙一个后退给躲了过去。
“奥”,顾声笙依旧面无表情,眼皮低垂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话尾打了个哈欠说道,“知道了”。
“你”,顾莹莹看着顾声笙这般态度,气的更是一跺脚,眼泪飙的花花的,“母亲,妹妹这是不让我活啊,我还不如”......
“说的什么胡话”,王氏上前一把抱住顾莹莹,“我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