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自己房间,顾声笙就被身后一只手给拉到了帘子后面,这熟悉的感觉,等着顾声笙回过神却看到了一张不怎么想看到的脸。
原本还准备着刚堆起的笑意,瞬间就拉垮了下来,眉眼微吊,“干嘛,深更半夜夜闯我闺房,不知道有毁我名声,要是让我的陆大人知道可怎么好”。
阐明一时竟无语凝噎,默默瞟了一眼屋顶,就是你的陆大人让我来的,且你的陆大人就站在可能你头顶的位置,这夫妻俩绝了,一个比一个能装。
瞧着阐明站在那半天神情怪异,顾声笙也不管旁的,先从自己的贴身小包里拿出一根银针,走到烛台在灯火下虚晃了三下,取下炙热的银针头,趁着阐明丝毫不知情,直接拿了那银针头就扎在了阐明出现黑线的食指上,猛的挤出一滴黑血。
阐明后知后觉疼的差点嗷嗷直叫,刚要发声却被顾声笙一眼给瞪了回去,心里委实是憋屈,自己何时有混成了这般跌份的时候,别说被尊重一下了,就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几乎是一直是装孙子的状态。
顾声笙立马就将那黑血滴在早就准备好的符咒上,那黑血滴在符咒上的瞬间,化成一阵青烟。
顾声笙眼疾手快,瞬时那两根手指就跟筷子一般,夹住那青烟。
这青烟被夹住的瞬间,就在顾声笙的手里跟点燃了一般,猛的窜出一条青龙,直冲着顾声笙面上袭来,好在顾声笙警觉,立马咬破了食指,将血滴在了眼睑上。
再睁开眼时,便看见一幅可怕的情景。
等着顾声笙醒过神来,刚才去夹青烟的手指这会都还在微微颤抖,她一屁股坐在软塌上,眉头紧锁,半会沉默不语。
“怎么了,怎么了”,看着这会神情怪异的顾声笙,阐明心里越发是慌乱,直感要有大事要发生呀,心里已经吓突突了。
“十五,为什么是十五?”顾声笙若有所思似的自言自语道。
“什么十五,你倒是给我句痛快话啊,我这怎么有种大难临头要死了的感觉”,阐明站在顾声笙旁边大气不敢喘一下,站的畏畏缩缩,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一样,时不时的瞅两眼顾声笙。
顾声笙这会才没心情关注阐明,刚才最后一眼她看到十五的圆月,为什么会选十五,十五圆月当头,一般正是月盛阴衰之时,选这么一天于这人无利啊。
顾声笙默默的瞟了一眼阐明,这黑线分明就是黑鬼传令,期限定在十五,是有人或者有鬼假借阐明之手约某个人在十五的时候上山。
问题是约谁?
约自己?
约自己干嘛?
那要是自己不去呢?
黑鬼传令好像若是不赴约,黑线到头若是无解,咱云龙寺的阐明大师会不会就此挂了,了结一代传奇?
站在一旁的阐明看着顾声笙那眼神从自己身上划过去溜过来,来回好几遍,心里早就发毛了。
“姑奶奶,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白救我,我给你好处,我可以告诉你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阐明立马按陆离交代的原本的戏份演起。
“我要你告诉我干啥,山人自有妙计”,顾声笙表面上谈笑嬉闹之态,只有她自己知道,刚才那一把火到底是伤了她的神识几分,这会她的手指上还隐隐做痛,且这火里不光是鬼火青灯,她总能隐隐察觉到有佛经之力,到底这是什么人。
阐明一时没反应过来,闷愣了好一会,这完全不按计划出牌啊。
“别啊,我不告诉你宫里发生了什么,你那不更不救我了,我这是平白送上门的,根本不用你干啥,你想知道什么,我想办法把消息给你递出来,你看两全其美的买卖多好”,头回上赶子都没人要,阐明这心啊,跟刀割的一般。
“得了,不逗你了,你那黑线叫黑鬼传令,一般术士喜欢用小鬼给旁人传话用的,你那传令要到十五才是大限,一时半会你性命无忧,跟好人一样,安心的该吃吃该喝喝”,顾声笙瞅着你看把孩子给逼的,一时没人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好歹认识一场,总不会看你挂了见死不救的”。
听了这话,阐明内心激动的那叫一个感天动地,就差立马了一把鼻子一把泪要跟顾声笙插血为盟拜把子了。
阐明哪里知道顾声笙之所以会管这档子事,自然还是因着如她所猜此事定是与地府有关。
且,她笃定了鬼司定还要找上她,你能拒绝一个鬼司的任何要求吗?
不能,除非你能保证一直活着,不然你早晚得死落在他们手里,那地狱里的日子,只怕你是没盼头了。
更何况,顾声笙还打算着再讹鬼司几年的寿命备着,这样的上赶子的好事可不是常见,除了阎王爷那生死簿,谁知道以后自己能活多久,多几年的寿命是多少人千金都求不来的。
不过,眼下,顾声笙最要紧的第一件事却是要去见见钟秦。
“不过你眼下当真有件事能帮我”,顾声笙突然一脸坏笑的看着阐明,“你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把我弄出去,可好?”
阐明默默咽了我一口口水,后背一片冷汗,心里想说,我可不敢,话却是不能说出嘴的,陆离可是有交代,坚决不能同意帮顾声笙越墙出府,这厮当真是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