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河的恼羞成怒,场子渐渐缓和了下来,一众人的兴致已被破坏,纷纷付了酒水钱打算离开。
白姑娘想寻刚才为自己说话之人道谢,却被身边这几名男子的围护阻挡了脚步。
那位与江河一桌、戴着半脸面具的人一直静坐在后方,将这出戏是从头看到了尾,此时才对着怒气难消的江河,悠悠地开口:“江兄何苦与那女子置气。”
“气死我了,为一个不知好歹的琴妓惹了爷一身骚,那谢泠儿,明知我身份,竟敢跟我对着干。”
谢泠儿?怪不得他见那女扮男装之人有些眼熟,原来是谢傅之女!
面具下的眼眸晃动,不过几秒忽现阴险之色。
“江兄的身份未示天下,怎好与她计较,左右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我替江兄出了这口恶气可好?”话音刚落,不知他在暗中行了什么命令,身后侍从已经消失了。
“贺兄打算如何?她可是谢傅的女儿!”江河就是那欺软怕硬的主,他知谢泠儿看不起自己,平日里见了多虚张声势,话语间占占上风,实则并不敢拿谢泠儿怎样,听这话明显气弱。
“哈哈,江兄莫慌,派人给她点颜色瞧瞧,往后她便不敢再轻视你。”
江河本就在气头上,此时又有人在旁撑胆,再说不敢恐让人小瞧,便没再作声,可旁人一看也当他默认了此事。
不过事实上,就算他不应,此事也早由不得他了……
正因为凡事由人,所以才复杂多变。
谁能想到,今日在这春熙楼上演的一幕幕,皆因百里松沂的一个计策而起。
自从得知黑商大有可能在绑架一些年轻貌美、能歌善舞的女子后,百里松沂想那黑商定会在一些易锁定目标的场合出现提前踩点,于是便心生一计,与锦棠商量过后,故意放出将有貌美的女子在春熙楼演奏的消息,由此诱出黑商踪迹,便可再派人跟踪他们找到那些失踪女子。
锦棠被人为难是他所料未及,他本不愿在人前露脸,当他派人护下锦棠时已做好了出面的准备,却被场上一女子先行一步解决了此事,心中也是庆幸。
眼下,正有两个面目猥琐之人鬼鬼祟祟地跟在谢泠儿和采月身后,一道走出春熙楼,让百里松沂瞧了个正着。
他抬眼看了看楼台上还满面怒色的江河,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难道......
走出木桥,又过了条街,谢泠儿走着走着总感觉背后有些不对劲儿,不免回头看看,发觉确有几人一看就是心怀不轨之徒竟在跟着她们。
于是,触了触身旁的采月,引她到街道旁的摊子假装采买,低声道:“采月,我们被人跟踪了。”
“什么?被跟踪?!”采月一听明显受了惊吓,又赶忙收起了慌张,道:“啊,定是江河那小人,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你先别慌,这街上人多,他们还不敢怎么样!再过一条长街就能回府,只是要路过一条人少的短巷,一会儿走过街角我们便使劲儿跑,若是不对,就大声喊人,动静大些会有人来的。”
“好,好,我知道了。”若是正儿八经地出府,虽不似老爷夫人那般有五六人跟着,也总有一两名府中下人跟着提些重物、开道擦桌什么的,遇上这种事还可顶上一顶,偏偏今日这......哎,这时怎还顾得上想这些?
采月心中颤得慌,脑海中思绪乱飞。
眨眼便要走出街道了,三两步一拐,谢泠儿拉起采月的手拔腿就跑,两人瞬间跑得飞快,却是丝毫顾不得心头鹿撞的难受,头也不敢回地直向前奔去,她们只盼能赶紧跑过这条短巷,好甩掉那些人。
眼看就要到巷尾了,却闪出两个人影,挡了她们的去路。
她们忙撒住脚向后一看,那几个鬼鬼祟祟之人已朝这边而来,还未作反应,就被挡在前面那两人跑来箍住了胳膊,像两只待宰的鸭子,瞬间动弹不得。
为首的是个一脸油腻的中年男子,搓着汗味朝天的手,朝着谢泠儿猥琐地说道:“小姑娘,跑什么跑呀?”
哎,这身男装真是无用极了!这一整天下来,感觉自己压根没穿衣服。
谢泠儿故作镇定,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要钱还是要命?”
“哈哈哈,我们哥几个都是有情趣的人,钱和命要来何用,我们要的是你们乖乖听话,跟我兄弟们一起嗨上一嗨。”说着,竟将一只脏手朝她脸上伸来。
谢泠儿奋力地想要躲开,却被后面那人箍得死死地还朝前推去。
采月眼看着小姐马上就要吃亏,“滚开,你个登徒子!”她一边大声吼道,一边向后狠狠扬了脑袋,碰得身后那人捂着自己的鼻子疼得呲牙咧嘴,被松开的瞬间跑上前去抓住那只伸向谢泠儿的手张嘴就是一咬,任凭那人如何甩动,都死死的不松口。
谢泠儿见状,也奋力地挣扎着,场面一度失控,却见对方一个手刀拍在采月脖后,直接将采月拍得晕了过去。
谢泠儿一惊,喊道:“采月,采月!”
那人的手上齐齐的镶着一排血印,疼得直发颤,呲牙道:“妈的,这什么狗丫鬟,敢咬老子。”说着便联合身后几人一齐上前踢踹已经倒在地上的采月。
“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