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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1 / 2)

入眼的是一个着锦衣华服的少爷模样的少年,面带桀骜纨绔,嘴角挂笑,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吊儿郎当摇扇子。

他身后跟有两个衣着体面干净的小厮,像左右护法站于他身后两侧,互相挤眉弄眼。

对方朝她抬抬下巴,傲慢问:“这就是那个什么西风?”

嗯??!

许意迟反应过来,站起身,不紧不慢理了下衣裙,才回答他的问题:“这不是西风。”

话音落地,少年脸上肉眼可见失落之情,她又补充一句,“西风在城东,柳弄巷,第五家。”

似乎见他们有立马奔过去的架势,许意迟好心提醒:“已近子时,您若有需,建议明日再去更妥当。”

她没跟对方说她就是西风所属人,不说还有成的可能,说了就怕好不容易找上门的买卖黄了。

毕竟她也理解,大家对厨、医行当的惯有认知,老厨老医必是经验丰富、眉发须白之人;倘

若不是,信任度就会大打折扣。

至于,那个桀骜少年是否听她建议……

不重要。

反正她不想半夜加班。

待安哥、明七返回,脸上满是餍足。她没说起刚刚插曲,三人迎着夜色,推着餐车往回走。

夏风徐徐,蝉虫声息,小道悠长静谧。

到后,果不见方才人。

许意迟颇为满意,抿起的嘴角微扬,输完钱后挥挥手,洒脱洗漱睡觉,徒留安哥在堂屋欲言又止,又无人可说。

翌日,明七一如既往早起,安哥随后。

他们一人在院中磨浆,一人在屋中温书,各不打扰。许意迟难得晚起,他们默契地选择不叫她,意在让她多补会儿觉。

待明七外出摆摊,许意迟还在屋中熟睡。

这不赖她,明七改了摆摊时辰,由原来的下午摆改为中午和下午皆出摊。

“砰砰砰!砰砰砰!”

院门被拍得哐哐响,抖落簌簌墙灰。在院门几欲被拍烂之际,安哥一把拉开门,冷脸问:“你们找谁?”

“咦,怎么是个毛孩子?”来人蹙眉,摇着扇子,“这是那个什么西风吗?就这儿?”

这人便是昨日那位少爷。

安哥不知昨日情由,一听他找西风便晓得这应是迟娘盼着的人,请人进院中稍坐,他自去敲迟娘房门,“迟娘,有人来寻西风。”

“好,我知道了。安哥,劳烦你帮我打盆水,谢谢。”

许意迟被敲门声震醒,基本已收拾妥当,只差洗漱便可。客人在外,她不便过去,只好劳烦安哥。

安哥没啥异议,帮她打水送过去,本想说一句“你我本是未婚夫妻,何须言谢”,后一想客人在外等,她心里着急,这话暂时不便多说。

许意迟出来时,桀骜少年面有不耐,身后小厮出来抱怨:“叫我们爷好等,话说你们主人家呢?”

“小女子正是。”

小厮显然认出她,瞪大的眼里装着不可置信。那位少爷的扇子也不摇了,翘着二郎腿,抬着下巴又问了一遍,明显也不相信。

待许意迟再次毫不犹豫点头认是后,那人浅勾唇角,倏地一笑,笑里好像在说“我也真是得了失心疯,才会信那么离谱的话、来这么离谱的地方,找那个叫什么西风的东西”。

他们作势起身要走,不想再多留一刻。许意迟昨日指路他明日再来,不代表真有新(钱)客(袋)户(子)上门,她会眼睁睁放过。

安哥也瞧见他们的反应,急着想替许意迟解释,却被她拦住:“安哥,你去温书,这里交给我就好。”

她声音虽温温柔柔,安哥对上她的眼,读懂其中坚持,悻悻回屋。

关门时,为表达自个儿的不满意,门被关得“砰”一声响,吓得往外走的人一驻足,身后小厮手捂胸口恨声抱怨:“你们干什么?”吓死个人!

许意迟双手负于身后,迎着风和烈阳,扬声问:“这位小爷,你来此应为学艺,无功而返当真甘心?”

小厮径自回:“你们就这骗人的勾当,怎地还想骗咱们爷上钩?痴心妄想!”

他要不是怕被落下,还得再啐一口。他赶忙快走几步,追上桀骜少爷。另一个小厮已上前拉开门,桀骜少爷一脚已跨出门槛。

许意迟掐了掐手心,稳住心神不要乱,在脑中回忆从昨晚到今日所见这一桀骜少爷言行以及他背后心里。虽是短短几息,她脑中已翻过万千思绪,换做出声的便是:“若是我说,我可以把坏的变好的,臭的变香的,不知这位小爷可有兴趣?可还能入得了您的眼?”

说罢,她紧盯着桀骜少爷的步伐,一步、两步……然后他在第三步的时候停住了,转身摇扇,道:“拭目以待。”

于是乎,石桌前再次坐了人。

“请您稍后。”

她先去的是储放吃食杂物的屋子,从里头抱出一个坛子。这一坛子是之前隔壁豆腐花娘送的卤水老豆腐,他们那几日事忙便给忘了,等想起来时豆腐已长白毛。

安哥想扔了,许意迟灵光一闪,发现这也是个好东西,教安哥做了腌渍卤水,然后把豆腐放在坛中,时候到了揭盖而起,便是后世知名的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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