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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留个心眼(2 / 2)

没了秦国公,他们联手欺瞒他怎么办?

罗家,明家,柳家乃士族表率,他们若起兵造反,其他士族必竭力拥护,他拿什么与他们抗衡?

心里装着事,怎么也睡不着。

守夜的太监被他撵到了殿外,借着走廊灯笼的光,他套上白色龙纹的丝锦裳,悄悄去了膳房。

膳房在皇宫东北角,与养心殿隔着方水池,正值盛夏,水池的荷花开了,甚是娇艳。

谢邀提着灯笼,沿着石桥,穿过半圆形的拱门就是膳房了。

这会儿只有两个值夜的宫人,两人靠着廊柱睡得正香,谢邀放轻脚步,缓慢地推开门,左瞅瞅,右看看,担心惊动宫人,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

两刻钟后,无功而返。

去膳房溜达一圈,回养心殿就好睡了。

一觉睡到日晒三竿,睁开眼便看到吴德贵贴近的脸庞,激得他后缩了下,“干什么?想吓死朕啊。”

他已经习惯称朕了。

“皇上,您可算醒了,再不醒,奴才就去请太医了。”

吴德贵吐字不快不慢,声音细而柔,配上精致的眉眼,浑身透着股小家碧玉的婉约。

皇祖父喜欢。

谢邀却不喜欢。

因为太孙妃也是这种性子。

他坐起身,瞅了眼窗外,“秦国公去丰州了?”

“天不亮就出发了,国公夫人收到消息,骂了半晌呢。”吴德贵服侍谢邀穿衣,道,“国公离开辅政殿就去巡防营钦点人数,随后回府拿上自己的长刀就走了,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谢邀大概想象得到秦国公意气风发的表情。

“国公夫人骂朕了吧?”

吴德贵整理他的衣领,笑盈盈道,“她哪儿敢,她骂国公爷出趟门跟赶着投胎似的,也不怕闪了老骨头”

国公夫人骂人从不带脏,却令人无从反驳,且性子直,说话不拐弯抹角,得罪了不少人。

去年年底,她小儿子回京,她兴致勃勃张罗儿子的亲事,放言,秦家娶媳妇不挑家世,腰细腚大能生养就成。

言语粗鄙,后宅夫人看见她就绕道走,都不乐意和秦家结亲。

她也妙,直接跑进宫告状,说那些人合伙挤兑她,鬼哭狼嚎的要皇祖父赐婚。

皇祖父欣赏秦国公为人,便想将长公主的嫡女许配给她儿子,她要先看人。

事情传到长公主耳朵里,直言她侮辱人,抱着皇祖父大腿哭了半日。

两家亲事不了了之。

年初,国公夫人瞧上了太孙妃娘家的妹妹,整天去庄家门前守着,庄家在守孝期,哪儿容她放肆,为此,太孙妃委婉跟他提过好几次,希望他进宫与皇祖父说说。

看得出,庄家不想与秦家联姻。

庄阁老高风亮节,门生满天下,秦家只会舞刀弄枪,哪儿入得了庄家的眼。

难怪昨晚秦国公流露出对他的担忧,原来想通过他促成儿子的亲事。

他竟以为秦国公关心他,有几分动容,果然是老狐狸,和他们打交道,不留个心眼不行,“秦国公辞官的折子呢?”

“老奴收着呢。”

“收好了。”没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穿好衣衫,吴德贵拧手帕给他净面,洁白柔软帕子,一沾上他的眉毛胡须就黑了。

谢邀:“”

还褪色呢!

谢邀有些火大,又觉得丢脸。

不过吴德贵面不改色,从容如常,他不忍发作他。

“皇上,今个儿褪得浅了,用不着几日,两日就不会褪色了。”吴德贵唤人重新端盆水,轻声细语的说。

那他再忍忍。

“朕脸上没脏吧?”

吴德贵侧目,仔细看了看,笃定道,“皇上乃天人之姿,面容整洁无暇,比冬雪还胜四分。”

“”

梅须逊雪三分白,他竟胜雪四分,骗鬼呢!

“德贵,教你读书的先生算数很好吧?”

“奴才五岁进宫,乡下孩子七岁启蒙,八岁入学呢。”

谢邀反应过来,前朝宦官独大,与朝臣勾结叛变,大周建朝后,皇帝怕步前朝后尘,要求身边服侍的宫人必须目不识丁。

养心殿,勤政殿,辅政殿的宫人们皆大字不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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