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吃毒盅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能不能活得看自己。”挺过了两盅乱斗的阶段，云漪的救治才有意义，否则啥用不顶。
佩珠的眼泪流了又流，怎么都止不住。
宇文霄淡淡地道：“走吧。”
“等一下！”佩珠像是下定了决心，冲众人沉声道：“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佩簪已经死了，可是佩珠要连着佩簪的那份命，一起活下去。
世子爷朱唇微抿，挑了挑眉，看向李正直。
李正直回看宇文霄，完全没明白啥意思，也是相当没默契了。
“去衙门升堂。”宇文霄没好气地明示了。
李正直“哦哦”两声，赶紧溜。
唉，他好歹也是堂堂尚书大人，原来这种活儿都轮不着他干的！
适应不良的李正直去准备升堂，佩珠终于愿意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了。
阿曼一直藏匿在绛雪轩的事情，根据从宫中回来的差役走访情况基本确定了。
“十一年前，奴婢和佩簪二人出宫了一趟，从宫外带回来一个叫阿曼的姑娘。她当时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比奴婢和佩簪看上去还小了不少。”
佩珠跪在大堂上，宇文霄和梁大人坐在最中央，云漪和平疑狱衙门众人站在旁侧，专门记录的师爷在侧角一边记录口供。
事涉端妃娘娘，平疑狱衙门不能单独办案，得有个见证才行。
“当时我们都不知道这个阿曼是做什么的，需要让端妃娘娘千里迢迢从南域重金求请。”佩珠神色疑惑地道。
“你说什么？是端妃娘娘主动求请的？”端坐在上首的大理寺卿梁岩一怔：“可有证据？”
“没有。”佩珠低下头想了想，最后道：“端妃娘娘身上的银钱一直不充裕，奴婢记得她当时典当了一个玉镯、两个金簪，还有一些地契，里里外外凑了千两银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确实，对于端妃娘娘而言，能一下子拿出这么一大笔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了。
“你继续说。”梁大人道。
“阿曼来到宫里之后，就是佩簪和翁嬷嬷在跟前伺候，翁嬷嬷就是死了的那个端妃乳娘。”
佩珠说着，还不忘记解释一句。
师爷忙不迭加上。
“她们神神秘秘地折腾了好几日，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总归连着好些日子都让奴婢们在外面看门，避免走漏风声。”
绛雪轩本就地处偏僻，偶尔多一两个人在宫里委实不会被注意到。
“大概过了半个来月，端妃娘娘终于让奴婢进屋，然后请奴婢喝了一杯茶，那茶水里面就藏着上次发作的禁制盅。”
佩珠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能进屋还是佩簪担保佩珠一定不会背叛，才得以得了这禁制盅的“恩赐”的。
如果她知道那茶水里竟然是那般可怕的东西，会不会喝还真是未知数。
但也正是因为不知情喝了，佩珠才能多活了这十几载春秋。
“下了盅蛊后，阿曼再没出宫，对么？”云漪沉声问道。
盅蛊之术想要施展，起码母盅是不能距离子盅太远的。
“是，子母盅一开始是不能分开太远的，等到后面养熟了才行。一开始母盅一直在阿曼手里，端妃娘娘为了稳住阿曼，一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并且从阿曼的手中学习如何自己养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