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国是以皇族治国的典型,朔国皇族关家先祖于一百多年前经过各种手段从周国和吴国各分裂出一部分疆域,建立朔国,原本在各国中间与周国关系较近,但是在近三五十年与周国关系越来越僵,反而与吴国建立了新的邦交。
三十二年前朔国先帝从吴国花重金购买战船三百条,自北河逆流而上,从北方金国手中又夺取相当大的疆域。
至此朔国已成申廿大地上八大国家之一,但是因为朔国重用皇族的缘故,朔国军中及地方要害多为皇族把持,寻常武者文人在朔国甚难出头,导致朔国军中高手不多,朔国全国上下只有两位头甲高手,其中一位是先帝的族弟。
朔国当今皇帝也明白如果想振兴朔国,必须打破皇族对国家权力的把持,但是经过一百多年经营,皇族在朔国已经根深蒂固,形成尾大不掉之势,轻举妄动之下很容易引发内乱甚至导致自己退位。故而朔国当今皇帝也只能是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尝试培植寒门势力,可惜周国近些年国力振奋,文治武功都有很大建树,对外愈加强势,朔国因为其地理原因,一直卡着周国水运的脖子,是以成为周国外扩的第一绊脚石。
朔国如此形势下,能否保全国家存续,实乃一件难事。
正因为如此,赵英圻对于关正农的话并不意外,因为这次朔国到来的援军主将,不姓关!
关正农作为皇族,为了维护皇族在军中的强势地位,自然会有一些争功之举。
赵英圻也拿了一个杯子,斟满茶问道:“那关将军想要如何呢?”
“关某十分感念赵先生仗义出手,既解了我朔国之危,也救我关某战败之险,这几日来赵先生尽心谋划,你我也算是并肩的战友了,不妨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如何?”关正农上来先打一打感情牌,不过也都是实话。
赵英圻还在沉吟之时,关正农又开口道:“关某明白,关某无论从智谋还是武艺上都高攀先生了,但是关某是真心想要结识先生的。”
这话说得赵英圻有些不好拒绝了,总不能明说二人不过几日交情,真算不上什么深厚情谊,但是赵英圻后续还用着关正农,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关老哥何出此言,我赵英圻岂是那眼比天高之人,关老哥如此真诚,我赵英圻自然真心以还。”说着,赵英圻举手抱拳行了一礼。
关正农也抱拳回礼:“如此这般甚好,甚好。老哥虚长赵老弟几岁也就不客气了。”
另一边还在吃饭的赵彤撇了撇嘴,不免有些无语,这关正农四十多快五十岁的人了,按申廿结婚生子较早的情况,比赵英圻大了二十多快三十岁的情况,做爹爹都有些老,真是厚脸皮...
不过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嘛,达者人人皆兄弟,穷者人人叫小赵。
赵英圻微笑一下:“小弟与老哥一见如故,正当如此。”
关正农也面露微笑:“你我兄弟之间,老哥也不搞那些弯弯绕了。这次朝中派来两万五千援军的主将姓李,是近些年来陛下提拔起来的后进,与我关氏皇族关系并不融洽,不怕老弟你笑话,论兵法武艺,老哥我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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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姓李的对手,但又不想让老弟一番辛苦谋划为这姓李的做嫁衣裳。”
赵英圻心里好笑,他关正农明明是怕自己的军功被摊薄而已,却要扯上自己,自己不过一介白身,也没有在朔国出任职位的打算,此战过后不论怎么样,自己都会收获不少名气,与这后来的李将军其实并无利益冲突之处。
“关老哥说的极是,小弟倒是无所谓,左右不过虚名而已,倒是他李将军以来就将关老哥辛苦打下的良好局面接过,就算胜了也不算什么本事,如果要是输了,那可更是丢大人了,倒不如稳稳当当的受关老哥节制,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老弟真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个人得失到还在下乘,重要的是我大朔的边疆安稳与将士的性命军功啊。”关正农对于赵英圻的上道十分满意。
关正农见赵英圻只是笑而不语,又说道:“这次李将军前来,只怕不只是想要摊薄军功,两万五千人呐,都是岚州悍卒,直接离开岚州府陛下却只有口谕而无圣旨,这对于全军统一节制协调指挥实在是有些掣肘了。”
“老哥已经有消息了吗?这么大一支军队调动却没有旨意付诸纸面吗?”赵英圻也有些奇怪。
“是啊,老弟你说说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呢?”关正农有些明知故问了。
这关正农话都是实话,没有丝毫弯弯绕,但就是不说透,一直在想办法探赵英圻的底,赵英圻只好挑明了说:“只怕是与贵国国内皇族、士族还有寒门之间的嫌隙有关吧?却不知这李将军是何来历,能担此非常之事?”
谈起这个李将军,关正农倒是一脸看不上:“这姓李的本事一介没落寒门士子,有一些练武的天赋,去年武艺进阶二甲,还娶了岚州于家的嫡长女,是以陛下有些看重这姓李的。”
“哦...”赵英圻怪怪的说道:“难怪了,这人同时有着寒门与士族的背景,难怪了。”
“老弟也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老哥我身不由己,有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