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周军的训练有素,害的他们这次试探性的攻击出现了更大的伤亡。
五百骑兵冲到濠沟前抛出抓钩的时候,后面的两队各一千人的骑兵就已经开始了冲锋,这是为了能在拉跨沙墙的第一时间可以冲进去撕扯防线。
只不过他们没有料到第一步就出现差错。两千骑兵从两个方向交叉冲锋过来,几乎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第一批的五百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大部分丧生在自己人的铁蹄之下。
马速已经冲起来的周国骑兵已经难以止步,手中骑弓、短弩频发,土墙上的朔军士兵也是弓箭频发,在箭如雨下之中,两千多骑兵越过壕沟,有些彪悍的骑兵纵马越上被拉出的几个缺口,准备疯狂冲杀,让他们绝望的是刚冲过沙墙,沙墙后就是两丈宽两丈深的第二条壕沟。
啧啧啧,质量守恒定律啊,前面两丈高的沙墙,后面两丈深的壕沟,十分合理。
手执长矛的一千五百多朔军士兵就在壕沟后面严阵以待,将跌入壕沟的周国骑兵一一捅死。
周军的丁校尉就在第二批的两千骑兵中随军冲锋,身为周国基层军官的他,这种冲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但是今天是最绝望的一次,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驰骋天下的周国骑兵居然在平原上被步兵揍的这么惨!
跌入壕沟前,丁校尉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土墙上杀了七八名朔军士兵,急忙跳下土墙,找了一匹马一面拨打箭矢,一面驱马逃离,还被内县来的那个校尉一箭射在了左臂,狼狈逃跑。
在后面的一千五百名周军骑兵见前方作战不力,只是不断以骑弓和短弩压制,掩护先前的同袍逃离。
最后丁校尉和李校尉清点了一下人数,这一战周军就损失了将近一千五百人。
二人回头看了一眼两里外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修复壕沟、土墙还有抓捕俘虏的三通镇,心中升起了一些忧虑。
这下,没有退路了!
…
赵英圻发现自己可能内心有一点变态的基因,人生当中第一次面临如此大规模的冷兵器对战,自己居然会看的津津有味,一度在想游戏里面如果是这种地图的话,后面自己会怎么搞?
这时从内县调过来的那个校尉过来了,看那个对赵英圻恭敬的样子,看样子这一仗也是打的挺爽快。
“启禀赵先生,此战我军击杀周军八百余,俘虏七百四十五名,弟兄们损失了不到二百人,大获全胜啊!不知这俘虏该如何处置呢?”
这个校尉此时实在是对这赵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在内县这个紧邻周国的边境军城服役已经快五年了,从来没有和周军精锐骑兵打的这么痛快。
赵英圻此时还在思索后面的战法,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脚下的这个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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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尉看见赵英圻眯着眼睛环顾四周,知道是在考虑对敌之策,也不敢出声打扰,只得侍立一旁等待指示。
片刻之后侍女赵彤出声了,倒不是为了叫她家先生,而是询问校尉她家先生的饭食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英圻回过神来看到校尉,问了一句,校尉又讲了一遍,赵英圻让校尉派人将俘虏送到内县去,严加看管,并嘱咐内县方向一定要多多探查周国方向的消息,随时通报。
校尉领命离去后,赵英圻便与赵彤去吃饭了。
吃着吃着,赵英圻看着手中类似于前世肉夹馍的东西,莫名想到到了今日战场上血肉横飞的一幕幕,吐了。
是的,吐了…
赵彤急忙把水袋递给赵英圻,等赵英圻脸色煞白的漱口之后又从胸前掏出一方手帕给赵英圻擦拭口鼻。
苦笑的赵英圻和赵彤说了一句:“总归是个正常人,还好还好。”
赵彤只是抿嘴一笑,开始收拾地上的污秽。
…
“什么?朔军在筑城?”王林一听,立马跳了起来:“怎么可能,整条春内道都土质疏松,除了内县县城那一块,其他地方都无法建城,怎么可能在建城!”
“没有没有,是李校尉没说清楚,朔军是在三通镇前筑起了一道土墙,是用沙袋筑成的。”丁校尉此时左臂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好不狼狈。
“沙袋筑墙不是没见过,为何损失如此惨重!”王林心中在滴血,目前他们在嘉、内两县没有任何斩获,就已经损失四千多人马,这可都是二皇子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底啊!
“末将与丁校尉也尝试使用抓钩将土墙拉倒,但是不知为何,朔军的土墙犹如生根了一般,根本拉不动啊!”李校尉尽力解释,他可没有皇甫覃脖子那么硬,损失这么多人马,如果不能说清楚的话,很可能就会军法从事了。
王林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赵英圻,王林很清楚关正农,只不过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在嘉、内两县某个职位,想要从来回商队身上捞油水的庸才罢了。
可现如今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赵英圻竟然一连两次打败周军,前后将近四千人折损在他手上,前几日传来消息,三皇子在北边金国那边获得大胜,如果二皇子这里吃了败仗,对于二皇子的打击就太大了。
思虑至此,王林准备亲自去三通镇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