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池，你，你松手啦！你……”
封飘飘转开眼，声音力图冷漠。
“你去把衣服穿上。”
聂云池仔细观察着女子面上的表情，她很多时候都是情绪外露的，严肃认真的，可爱娇俏的，欣喜雀跃的，好奇天真的，就是此时这冷漠疏离到仿佛怎么也无法撼动的情况，是他第一次见。
“飘飘，别生气，我教你开汽车。”
“冰箱里还有英国送来的翻糖蛋糕，很漂亮，是你之前在手机里跟我说你喜欢的那种。”
“你要包包，口红，漂亮衣服吗？我买给你。”
“房子，你要不要房子？”
她跟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提过这些话题，但大外甥说，女孩子面皮薄，大多数都是通过暗示跟男朋友讨要礼物的，他得主动一点，给她提暗示的机会。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主动，现在这样算不算是一个好机会，他也不知道，他只想尽一切努力留下她。
封飘飘有点傻眼。
这个跟她的预想似乎不太一样，到底哪里开始脱轨的？！
聂云池看到姑娘表情终于没有那么冷漠了，觉得自己这回编码正确，再接再励。
“飘飘，”他亲了下她的小脸，像哄小宝宝似的口气，“你说，我会努力去做的。除了实验室的事，我无法保证。其他事，我都可以。”
封飘飘沉默了。
今天男人已经超出了她所有的预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他今天说出的话大概能超过两人午餐会七天说的所有话了。
可要那些话已经超出了火包友的范围，她暂时并不想逾越这层关系太多。
她慢慢地将男人的大掌扳离自己的身体，退后一步。
“聂云池，你现在的升级进度条是多少？”
“负100。”他一口就答上了。
看来是真有认真看她发的那些消息。
她明眸极亮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那今天给你减十分，负90。等你涨到正分的时候，再说吧！”
“飘飘……”他又要上前，俊容上眉间褶起，在她眼里已经不再那么高冷疏远，而是透露出一种被抛弃的小狗狗似的可怜感。
“这就是我的要求，你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吗？你做不到，升不了级？”
“我能。”他回答得斩钉截铁，目光再次变得深邃而固执。
“那就好。我拭目以待！”
她退开一步，却没看他，低声问，“你要送我回去吗？”
他瞳仁中一刹绽出了光，一扫俊容沉郁，整个人都似亮堂了几分，伸手推开了门把。
“嗯，我要送你回去。”
连话都变啰嗦了。以往，他大概只会应一句“好”。
但他要往外走时，封飘飘抚着额头挡住人。
“你先回去把衣服穿整齐了，这样子像什么话呀！”
这家伙真是没啥自觉的，好像生怕外人不知道他两是火包友的关系似的，要是坦着这副完美半身出去，她封飘飘是经开区第一勾人谷欠女的消息，一定会登上他们这片区的头版头条，社死没魂儿，以后都没脸出门吃饭了。
聂云池送封飘飘回了公司，临走时还握着姑娘的手不舍得放。
他手心烫得惊人，像是没宣泄的热量都转移了似的。
封飘飘趁着没人注意，主动嗫了男人下巴一下下，以示安慰，让他努力升级，开门就溜了。
－－
下班后，封飘飘前往与甘辰约定的地铁中转站的地下商场水吧见面。
甘辰看起来是一个相当干练、年纪明显比封飘飘大上几岁的，标准都市白骨精，女人中的白领骨干精英。
封飘飘有些惊讶，甘辰也看出她的惊讶，直言不讳地把自己和刘晋强之间的交往情况全说了。
总结来说：事业小城，拥有一套按揭的单身小公寓，小有存余，年近三十正积极寻觅可靠婚姻关系的大龄优秀女青年。
“你一定奇怪，为啥我一脸精明还会被骗？”
封飘飘摇摇头，“甘姐，”这是甘辰自己要求的，她倒不介意带着年龄差的称呼，心性豁达可见一斑，“女人谈恋爱时要是都那么理性，跟大侦探似的，谁还会结婚生娃二胎三胎的。留着这些时间精力，把自己培养成白富美是大概率事件。而要处好夫妻关系，婆媳关系，教育子女，这三大关可太难打了。”
甘辰一听这话，笑着跟封飘飘碰了一杯。之前她打电话时听着这姑娘犹豫的感觉，以为就是个好骗的小白兔，本着大姐姐的责任感想要帮妹妹一把的，现在一聊觉得人家也许不是小白兔，而是个心思清明、个性洒脱的姑娘。
两个女人交流着海王渣男的行骗手段，等着第三个女孩的到来。
甘辰透露，这个女孩也许才是她们需要重点帮助的对象。
人到的时候，这进入深秋的季节，太阳一消失就有些冻手脚了。女人还穿着一身小白裙，外面罩着一件毛绒绒的针织长外套，松松拉拉的是挺文艺风的，裙边还有小蕾丝，脚上穿着一双蝴蝶娃娃裙，袜子也是蕾丝花的，一头清汤挂面长发，这身打扮清纯得像是在校学生。
但等人走近了一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