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晟呆呆的站着没动,墨容麟说的那些话,他还没有完全消化掉,心被狂喜占据着,一时间不敢相信,站在那里出神。
许贵妃不敢相信,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居然无动于衷?还有,他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算不办墨容晟,也应该赐根白凌给淑妃那个贱人啊,怎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这么算了?她是越来越看不懂墨容麟了。
宋皎也没回过神来,她是做好了打算要承受皇帝怒火的,但皇帝看都没看她,只跟墨容晟说了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就走了,好像对她和墨容晟躲在这里说话并不在意。
许贵妃在心里计较了一番,转身默默的走了,皇帝都不在乎,她上赶子起劲有什么意思?她一走,带来的人也跟着呼拉拉一下走了个干净,林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宋皎现在知道墨容晟的身份了,在皇帝跟前能这么横的,除了晟殿下还能有谁?
她往日里也听说过晟殿下的名声,说他是个富贵王爷,打小跟着晋王爷混风月场所,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他们相识这段日子,每日里以诗传情,晟殿下一直都老老实实呆在宫里,并不像喜欢泡在风月场所的人,感觉跟传闻有点不符。
“殿下,”她轻轻叫了他一声,“皇上
请您出去比兔儿爷呢。”
墨容晟被她一叫,魂儿就回来了,抬眼定定的看着她,表情像个委屈的孩子,“可我没准备兔儿爷啊。”他也不知道皇兄怎么心血来潮要比兔儿爷了,那都是小时侯的事,他好多年不玩了,怎么今年又提起来?
宋皎想都没想,把手里的兔儿爷给了他,“殿下拿我这个去,保管能赢。”
墨容晟本来没什么兴趣,但宋皎给他的兔儿爷,他万分珍惜,而且品相确实不错,他有把握要夺个魁回来,笑着说,“行,等我赢了,问皇兄要赏赐。”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宋皎一眼。
他是情场浪子,眼神都是在风月里淬炼出来的,宋皎哪里受得了,蓦地红了脸,还没说话,墨容晟已经大步往林子外头走了。
这场闹剧银铃从头看到尾,震憾得不是一般二般,本以为自己要舍了命给淑妃赔葬,没成想皇帝压根没拿那顶绿帽当回事,一场大祸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她扶着宋皎的手臂,感慨的说,“主子,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宋皎倒看得开,“我在这宫里自生自灭,横竖不过一条命,打进宫那天起,我就看淡了。”
“主子想得开是好事,”银铃突然想起来,哎呀一声,“糟糕,主子,您给晟殿下的兔
儿爷是皇上送皇后娘娘的,现在落在晟殿下手里,只怕要坏事。”
宋皎一听,心一沉,说,“咱们赶紧过去。”
今年难得皇帝好兴致,要大伙比兔儿爷,宗亲里的小辈们都玩这个,立刻欢呼响应,要皇帝赏个好彩头。
墨容麟笑容满面的应着,不时拿眼睛看史芃芃,史芃芃这才明白他送她兔儿爷的用意,心里有点慌,她把兔儿爷送宋皎了,总不好又去要回来,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皇帝怎么看她,她总归是不抬眼,不与他有眼神交流。
墨容麟看了几次不得回应,有些悻悻然,当着众人倒底还是要脸面的,于是招呼其他人亮出兔儿爷,又指派了几位有鉴赏水平的大臣当评审。
一溜排的兔儿爷摆在桌子上,各种造型,各种材质,以珠宝质地为多,被琉璃大盏照着,熠熠生辉,显出一派珠光宝气。
墨容麟眨个眼的功夫,就看到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摆在桌上了,他心里一喜,又看史芃芃一眼,史芃芃依旧不看他,不看就不看,横竖他心里高兴,一心要为他的皇后要个好彩头。
他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问,“诸位爱卿觉得如何,可有定论了?”
几位大臣都是人精,见皇帝的眼睛盯着那尊象牙做的兔儿爷看,又知道那
兔儿爷是晟殿下的,凑在一起商议了两句,非常识趣的指着那尊兔儿爷,异口同声的说,“皇上,臣等经过商议,这尊兔儿爷最好,象牙的成色比玉还漂亮,最衬兔儿爷的毛色,做工精致,造型独特,难得一见啊!”
墨容麟等着就是这个,慢条斯理的问,“这是谁的兔儿爷啊?”只要史芃芃应个声,他立刻就要赏她好彩头。
结果史芃芃站在人群里没动,倒是他那刚惹了祸的亲弟弟站了出来,喜不胜收的说,“皇兄,那是臣弟的兔儿爷。”
皇容麟的脸上一时间五彩缤纷,他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片刻的功夫里,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了许多:宴都没散,他送史芃芃的兔儿爷怎么就到了墨容晟手里?难道墨容晟和淑妃在桂花林里闹的那出只是障眼法?墨容晟和史芃芃在他眼皮子底下已经暗度陈仓了……
皇帝阴沉着脸不说话,大家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愣怔的看着,史芃芃暗自叹了口气,想过去跟墨容麟解释一番,刚挪动了脚,那厢皇帝却突然一声不吭的走了。
墨容晟最是知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