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在林子里看到男人,宋皎并不害怕,因为那人她认得。银铃却是叫苦不迭,真真是冤家,这才多大的功夫,怎么又遇上了?
墨容晟今儿喝飘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有人给他传话,说皇后在桂花林里等他,有话说。他知道不能去,万一让皇兄知道了,他就没活路了,但又一想,去见一面也好,做为风月场上打滚的人,他太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皇兄没经验,芃芃又一直不太待见皇兄,他得从中撮合撮合,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希望皇兄和芃芃和和美美的,也不枉他心甘情愿的退出来。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林子里没有史芃芃,却冒出来一个宋皎。
他眼睛都看直了,跟做梦似的,脚步虚浮的走过去,“淑妃娘娘。”
宋皎苦笑,“你知道我是谁了,可我还不知道公子是哪位呢?”
墨容晟心里也苦巴巴的,目光却比任何时侯都热切,“我知道淑妃娘娘的闺名单一个皎字,就像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直照到人心里去……”他说着话,手紧紧按在胸膛上,似乎真的有什么进了他的心里似的,眼神迷离,像个梦游的人。
银铃看
着他这样,有些害怕起来,拉宋皎的手,“主子,咱们快走吧。”
宋皎却没动,银铃不懂诗词,瞧见他们往日里诗来诗去,只当是以诗会友,可不知从哪天起,诗的涵意就有些变了,句子里掺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宋皎现在听墨容晟借着酒意吐露真心,心情很是复杂,怔怔的看着他,不舍得离开,又不知所措。
墨容晟到了跟前,一把握住了宋皎的手,“我就问你一句,你若是不想当淑妃,我可以求皇上,求皇上……”
这话别说银铃,就连宋皎听了都大吃一惊,生怕给墨容晟惹麻烦,忙挣脱,“公子,你别……”
她刚挣脱,墨容晟又握住了,满脸痛楚,“难道我的心,你还不明白么?”
宋皎沉默不语,先前见面的时侯,墨容晟没有喝酒,谈吐正常,还算规矩,现在喝了酒,一腔真情合盘托出,真叫她为难死了。
就在这时侯,林子里响起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透过枝叶,无数身影绰绰,好像来了很多人,银铃面色苍白,拖着宋皎低喊,“主子,快跑啊。”
宋皎也有些惊慌,想挣开墨容晟的手,可晟殿下窝窝囊囊了十来年
,今儿个突然就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偏不松手,把心爱的姑娘护在身后,瞪着一双眼睛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不速之客。
来的人排场很大,前呼后拥,当中一位穿着华丽趾高气昂的宫妃,正是许贵妃。她带人捉奸来了,定晴一看,和墨容晟在一起的却不是史芃芃,而是个陌生姑娘。
她愣了一下,问,“殿下,这位姑娘是?”
墨容晟恼怒得很,很不客气的说,“许贵妃你带这么些人来做什么,吓着淑妃娘娘了。”
许贵妃仔细打量宋皎,她入宫的时侯把淑妃当成假想敌,结果她卯足了劲,淑妃那头却永远都是悄无声息,一次正面交锋都没有过,久而久之就把人给忘了,没成想,今儿个在这里遇到了。
她暗想,好么,本来逮只凤,结果逮只雀了,不过右相是她爹的政敌,这个淑妃迟早也要除掉,算是个意外的惊喜,右相就在外头吃席,看他的老脸往哪搁?
她冷笑,“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淑妃啊,可淑妃和殿下黑灯瞎火的躲在林子里干嘛呢?”
“孤和淑妃说说话,碍着贵妃什么事了?”
许贵妃被气笑了,这位晟殿下成日里只知道风
花雪月,把规矩章程都忘到脑后了,在这里和淑妃偷情,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倒是没碍着本宫,就怕碍着皇上了,”许贵妃朝金铃使了个色,“去请皇上过来。”
宋皎听着这话,脸也白了,使劲挣开墨容晟的手,低声说,“公子,你快走吧,这里的事我来应付。”
墨容晟一听这话,心里酸得跟什么似的,他一直以为宋皎是个柔弱的姑娘,没成想遇着事,倒先想着护他周全。可他堂堂晟亲王,天底下除了皇帝就是他,能当缩头乌龟躲在姑娘身后么?
他摇头,“我不走,我走了,你就真说不清了,别怕,皇上来了更好,我求皇上把你让给我。”
宋皎又羞又恼,“都什么时侯了,公子还这么不着调。”
墨容晟为了安抚她,故意拔高了声音,“天下人都怕皇上,我可不怕,尽管叫他来就是。”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清朗的声音响起来,“朕来了。”
墨容晟身子一抖,酒意醒了一些,却下意识的把宋皎往身后挡了挡。
许贵妃立马上前禀报,“皇上,臣妾多喝了几杯到林子里散散,没想到看到……殿下和,淑妃,他们俩个……”她说
得吞吞吐吐,磕磕绊绊,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墨容麟眼睛微眯,“谁,淑妃?”
宋皎被皇帝点了名,不能一直躲着了,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