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到了一起,心就安了,一个执剑,一个执刀,冷冷的看着围住他们的锦军。
锦军们看到史莺莺和那两个小厮手里的匕首都吃了一惊,明明他们把刀都扔了,怎么手上又有了,很多被匕首划破了手背的锦军有些发怯,不敢靠得太近。
正僵持着,黑暗中又有马蹄声传来,刘铭丰和张府尹交换了一下眼神,抬着望去,却是九门提督龚春泓带着巡捕五营的人过来了。
一看到杜长风,龚春泓立刻下令,“把擅闯城门的人犯给我围起来。”
巡捕五营的人立刻散开,形成包围之势,把杜长风和锦军都围了起来。
刘铭丰一看,不对呀,抓杜长风,怎么把锦军围起来了,“提督大人,您这是?”
龚春泓朝他拱拱手,“今晚有人夜闯城门,捉拿人犯是本提督职责所在,不知刘统领这是?”
刘铭丰说,“你要抓的是杜长风,怎么把我的人也围住了?”
龚春泓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那就麻烦刘统领把你的人都撤出去吧。”
刘铭丰:“……”撤出来,史莺莺就落到巡捕五营的手里了,不撤吧,万一龚春泓与杜长风联手,刚好包圆他的锦军。撤与不撤,左右为难啊……
龚春泓问,“刘统领这是在办案子?”
“
是,协助张府尹调查如意楼私用贡茶一案,正要将人犯带回衙门。”
龚春泓眉头一皱,“私用贡茶的案子?为何我巡捕五营不知道?”
张府尹走了出来,“提督大人,这是本官承接的案子,不需要你巡捕五营过问。”他们四个人,官职大小都差不多,谁也不用卖谁的面子。
“笑话,京城内的案子都要走我巡捕五营过,府尹大人怎么管到内城来了?”
“提督大人难道不知道,京城划了片区,如意楼刚好在我辖区内,自然归我管。”
“照张大人这样说,史老板住在我辖区内,自然也归我管喽!”龚春泓冷哼一声,“来人,把这些人犯通通带回衙门去。”
“提督大人是要跟我抢人犯么?”
“本提督只是照章办事。”
双方据理力争,两边的士兵都严阵以待,困在人群最中心的杜长风两口子反而显得神情轻松,杜长风把史莺莺搂进自己的大披风里,把她吹得发僵的脸轻轻搓了搓,朝龚春泓喊:“提督大人,找个避风雪的地方再论吧,太冷了。”
龚春泓应道,“是这个理。”他扫了一眼刘铭丰和张府尹,“两位大人,我的衙门离这不远,不如上那里暖和暖和?”
按远近,确实是巡捕五营衙门更近,刘铭丰
和张府尹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料到会杀出来一个龚春泓,他口口声声说抓夜闯城门的人犯,谁知道他是真抓,还是假抓?龚春泓和杜长风的关系,他们也知道,杜长刚是前朝的九门提督时,龚春泓是他的副手,虽说多年不见了,但交情是不是还在,谁也说不清楚。
龚春泓又说,“刘统领,张大人,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何必相争,不如一起审吧。天这么冷,又下着雪,老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也不是个事,你们说呢?我那里烧着炭火,还有好酒,咱们几个喝上两杯暖暖身子,一起断案,不比站在这里强?再说也得替弟兄们想想不是,大晚上的,都受累了,早些收兵让他们歇着去吧。”
刘统领和张府尹有些骑虎难下,龚春泓的话说得漂亮,而且句句在理。张府尹不是武官,身子弱些,早就禁不住风寒了,把披风的帽沿拉了又拉,用商量的语气问刘铭丰,“刘统领的意思呢?”
刘铭丰沉吟了一下,“好,那就听提督大人的吧,一同去巡捕五营。”
于是,锦军撤出来,由巡捕五营押着杜长风夫妻去了衙门。
进了衙门,龚春泓的态度却变了,只字不提审案,人犯也不关押,反而将史莺
莺请进了内宅,说是要先查看伤势。
内宅都是女眷,刘铭丰也不好擅自闯进去,和张府尹坐在衙门里干瞪眼。
一番检查下来,大家身上都是些皮肉伤,只有柱子伤得重一些,大腿上被刺个了对穿窟窿,清理了伤口,敷上药粉,被安置在厢房里静养。
杜长风这时才松了一口气,对龚春泓抱拳道:“多谢了,春泓。”
“多年的兄弟,说谢字就见外了,”龚春泓笑道:“听说是你夜闯城门,我就预感到是出了事,没想到他们居然抓了嫂夫人。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史莺莺苦笑,“一场误会,我哪里来的贡茶,不过是茶叶特意从江南运来,品质比京城的要稍好些罢了,只是那两位大人不由纷说就抓人,我家下人怕我吃亏,所以给杜长风发了信号弹,如此,他才夜闯城门,给提督大人添麻烦了。”
龚春泓说,“我倒没什么麻烦的,只是这事来得有点蹊跷,嫂夫人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倒是有一个,”史莺莺说,“是锦昌绸庄的谢老板,我与他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