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下,但他还是奋力的冲到了史莺莺面前,阿夏把匕首递给史莺莺,“夫人,咱们杀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金钏儿一声惨叫,他们抬头望去,金钏儿被刘铭丰踩在脚下,两个士兵正在给金钏儿上绑。
“钏儿!”几个人同时大叫,史莺莺本来不想闹得太大,见此情景,一把抓过阿夏手里的刀,往拦她的士兵手上刺去。
眼见最凶悍的那个被统领制服了,锦军们士气大振,将史莺莺他们团团围起来,不敢近身,拿长枪来刺。
柱子的腿被刺了个窟窿,身子一歪,半条腿跪在地上,阿夏和史莺莺忙去扶他,弯腰的瞬间,尖厉的长枪双双抵在史莺莺和阿夏的喉咙处……
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只有漫天雪花飞舞,轻轻落在每个人的头上,脸上……
金钏儿倒在地上,望着抵在史莺莺喉咙上的长枪,眼泪默然长流。
史莺莺把匕首扔了,看着阿夏,“扔掉刀。”
阿夏迟疑了一下,听话的扔了。
尽管那根长枪几乎贴住了史莺莺的喉咙,她还是缓缓把柱子拉了起来,和阿夏一左一右搀着他的胳膊,三个人直直的站
着,象三棵傲然挺立的小白杨。
刘铭丰嘴角擒着一丝冷笑,对张府尹说,“人犯拒捕,被斩杀于街巷,大人以为如何?”
张府尹没想到他在这里就动了杀机,暗暗吃了一惊,“这个……恐怕不妥吧,还是把他们关进大牢再……”
刘铭丰看了看天,“他们给杜长风发了信号,我怕夜长梦多啊。”
“统领忘了,此刻城门紧闭,杜长风没有入城公文绝对进不来。”
刘铭丰摇了摇头,“杜长风那个人我略有耳闻,不是个软柿子,一道城门只怕拦不住他。”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敲破了沉寂的夜,一人一骑从漫天风雪里冲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张府尹愕然的张大嘴,“他果然来了。”
刘铭丰把手按在剑鞘上,缓缓的从人群中穿行过去。
柱子和阿夏一阵惊喜,“夫人,将军来了。”
史莺莺从头到尾都凛着一张脸,没有显露出一丝软弱,可看到杜长风的瞬间,她眨巴着眼睛,滚落了一串泪珠。
隔着风雪,杜长风亦看着自个媳妇,那个坚强的,彪悍的,任何时侯都能独挡一面的史莺莺此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让他
心头牵起丝丝疼痛。
四目相视,彼此读懂了对方的眼神。
“杜将军,”刘铭丰打破沉默,“为何阻我去路?”
“刘统领为何抓我夫人?”
“她私用贡茶,为犯上之罪,张大人负责调查此案,本统领只负责押送。”
“有证据么?”
张府尹掏出那包茶叶扬了扬,“这就是证据。”
“在哪拿的?”
“自然是如意楼。”
“谁能证明这茶取自如意楼?”
“如意楼的伙计能证明。”
“也有可能是你们趁伙计不注意,自备贡茶,诬陷我家夫人。”
“杜将军,你不要血口喷人!”
杜长风嘲讽的笑了,“那又如何证明这是贡茶?”
“自然会请宫里内务府专司茶叶的大人来辩别。”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证明这茶叶就是贡茶?”
张府尹:“这个……”
刘铭丰,“现在是带人犯回去调查,调查之后,自然会有结果。”
“没有定案,我夫人就不是人犯,放开她。”
“杜将军,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办案子。”
杜长风冷笑,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我不想妨碍你们的事,但我夫人和几个下人得留下。”
刘铭丰看他拔剑,
反而笑起来,“以你一人之力就想留下尊夫人?杜将军太自负了。”
他扬起手,锦军们执的执剑,执的执长枪,齐齐对准了杜长风。
剑拔弩张之际,史莺莺开口了,“杜长风,我跟他们走,你在家等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莫须有的事我不会承认,相信大人会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我清白的。”
“莺莺,”杜长风的心猛的收缩,带来巨痛,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仿佛史莺莺这一去,便再不能回来。
他跳下马,黑沉着脸,看着史莺莺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过,任何时侯都不会丢下你,忘了么?”
史莺莺抽了一下鼻子,她没忘,很久以前,杜长风的心还没有定下来,她最怕的就是他会离开,后来他答应她,任何时侯都不会丢下她。从那时到现在,无论怎么艰苦,他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她没看错,杜长风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刘铭丰大喊,“把这个妨碍公务的乱贼拿下!”
锦军们一拥而上,杜长风却拔地而起,长剑直指刘铭丰,寡不敌众,他只有擒贼先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