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细细回忆起来,不是不可疑,但白千帆不愿深究,真正要追究起来,她错在头里,墨容澉并没有因为她去皇甫珠儿那里闹了一场而责骂她,只是怪她不该在大风大雨的时侯乱跑,害他担心。
后来又听说太子曾让墨容澉去看望皇甫珠儿,安抚安抚她,但墨容澉拒绝了,理由是怕王妃想岔了。
墨容澉把她放在心上,重之又重,这种滋味甜得没法同外人说,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因为她,他在别人眼里成了惧内的男人,他那样威严强大,何须惧她,不过是因为爱,越爱越担心,渐渐就变成了一份小心翼翼。
前两个月里,她情绪波动太大,自己难受不说,也让他苦不堪言,但从现在开始不会了,她心情正常了,连带着胃口也好了,甚至比从前更好,而且也不吐了,完全可以敞开了吃。
魏仲清日日来把脉,都是胎儿很好,王妃也很好。
墨容澉自然高兴,既然越来越好,也就没必要日日把脉了,魏仲清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他媳妇皓白的手腕上,总让他有些别扭。
虽然肚子还没显怀,但白千帆脸上开始显得有肉了,尖尖的下巴变得圆润
了,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有事没事总爱轻轻掐她的脸颊,那细嫩的面皮,弹滑的手感总让他流连忘返。
只是恢复正常的白千帆不象从前那样依赖他了,更多的时间是跟着绮红她们做吃食,做小孩衣物,她是个实干派,什么事都要自己亲自上手,先前的娇气随着她孕症的消失,散得一点都没了,从前的言行举止都回来了,走起路来稍不注意就加快了步伐,害得月桂总在后面边追赶边大声叫:“王妃,您慢着点,怀着孩子呢。”
她满不在乎的拍拍肚皮,“没事,魏大夫说他结实着呢。”
她还上了绣楼,很诚恳的给皇甫珠儿道了歉,说那晚她没带脑子上楼,做了什么自己也糊里糊涂的,皇甫珠儿原谅了她,说没什么,怀了孕的人脾气古怪,她能理解。
把话说开,俩个人相视一笑,那事就算过去了。
墨容澉知道她上了绣楼,有些意外,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有这个必要吗?”
白千帆瞟他一眼,“道歉的事,什么时侯都不晚,我不去,珠儿姐姐心里总有一根刺,我去了,帮她把刺拔出来就好了。”人心是看不透的,但希望她的用心可以化解皇
甫珠儿心里的怨气,为了日后不再节外生枝,她愿意这么做。
墨容澉腆着脸凑上来,“你都能上楼了,想来是没什么大碍,三个月的期限也差不多到了,今晚我同你一起睡吧。”
白千帆腰肢一扭,走开了些,斜着眼睛看他,“那可不一样,三个月还差几天呢,再说倒底是哪天坐的胎也是笔糊涂账,依我看,还是再多一个月保险些。”
墨容澉的脸色当即就不怎么好看,拿手指着她点了点,“好,你记着。”他愤愤的拂袖而去,气极败坏的样子象个没吃着糖的孩子。
白千帆捂嘴直乐,冲他的背影喊:“楚王爷,你别走,咱们再说会子话啊。”
不过是斗个嘴,耍个花枪,哪能真生气,到了吃饭的时侯,楚王爷又跟没事人一样了,还殷勤的给他媳妇儿布菜,“你喜欢这个,多吃点。”
白千帆盘子里的菜堆得象座小山了,他还不停的往上添着,魏仲清从门口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子,白千帆是没什么门第观念的,笑着打招呼,“魏大夫还没吃了吧,坐下来一块吃。”
魏仲清哪敢跟楚王坐一桌吃饭啊,赶紧拱手行礼谢恩 :“王妃客气,小人已经吃
过了,”他扬了扬手上的布袋子,“昨日王妃说身上痒,小人配了一些草药,是去湿祛痱的,洗上几天便会好了。”
“有劳魏大夫费心,”白千帆笑道:“我随口一提,魏大夫就记在心上了。”
“王妃的安康是小人的职责,份内之事,不值当一提。”
白千帆说,“魏大夫现在是府里的随行医官,怎么还自称小人,应该称下官了。”
魏仲清没说话,默默的看了楚王爷一眼。
“咦?”白千帆象是突然想起来,“魏大夫入府也有日子了,怎么没见你穿过公服?你见过太子那边的医官没有,一身青色的公服,戴着乌纱帽,儒雅得来也很威风呢。”
魏仲清又默默的看了楚王爷一眼。
墨容澉装傻,略有些吃惊的样子,“是啊,怎么没见魏大夫穿过公服?想是不习惯吧,无妨,本王不是拘小节的人,魏大夫怎么自在怎么来吧,只当是在自己家中一样。”
魏仲清低眉垂眼,姿态很恭谨,“回王爷,小人还未曾接到任命的公文…”
“是吗?”墨容澉皱眉,“怎么办事的?本王明明吩咐下去了,”他安抚道:“不要紧,想是下边的人怠慢了,横竖到了日子
,俸禄是不会少的。”
“小事一桩,王爷不必放在心上,便是没有那一纸公文,小人也定会全心全意看顾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