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珠儿脸色苍白,“太子哥哥是来笑话我的么?”
“怎么会?”太子撩了袍子坐下来,“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仔细打量她的脸色:“你好些了么?”
皇甫珠儿幽幽叹了一口气,“我只唯愿死了倒好。”
“珠儿,你的斗志呢,”太子有点恨铁不成钢:“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学士府嫡长女皇甫珠儿呢?血海深仇不报了?未婚夫也不要了?”
皇甫珠儿凄凄的笑,“我现在的处境,太子哥哥也看到了,我拿什么报仇?未婚夫,哼,那不过是前一世的事罢了,在他眼里,我早应该死了。我帮不了太子哥哥什么了,只希望有朝一日,太子哥哥能率军杀到临安,替我皇甫家报仇,珠儿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太子直皱眉头,“活得好好的,说什么九泉之下,难道你要寻短路不成?昨晚被楚王妃闹了一场,她那臆症莫非传给你了么?”
“谁知道她是真臆症还是假臆症,说不定只是借着由头欺负我,我长这么大,头一次让人欺凌成这样,三哥哥至今没有一句交待的话,也太让人心寒了。”
“男人绝起情来,大约就是这个样子了。”
皇
甫珠儿看着他,“那么太子哥哥你呢,明年你就要君临天下了,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会做到?”
太子沉默了半响,“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南边,一切都不是最后的定论。”
皇甫珠儿自嘲的笑笑,“三哥哥说非我不娶,可转身就爱上了别人,你说让我做天底下最富贵的女人,可一等就是这么久,太子哥哥,再等下去,我都成老太婆了,到那时,你的后宫里塞满了年青鲜嫩的小姑娘,你还会记得我么?”
太子看了她一会,起身走过去坐在榻边,拿起她一只手握在自己掌心里,“珠儿,不管到了什么时侯,你在我心里都是不同的,我的承诺不会变,等我君临天下的那天,我必许你一世荣华。”
“你说的天下是指整个东越,对吗?”
“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君主,楚王的想法太简单了。”说到这里,太子皱了眉头,“你大概不知道,他把李天行的军队都调去西北了。先前走了一批,这两天剩下的一批也走了,皇帝要是这个时侯打过江来,哼,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皇甫珠儿啊了一声,“调去西北做什么?”
“说是开垦荒地,发展农业,要让
西北变得富饶起来。”太子哼了一声,“当年先皇没做到的事,他倒惦记上了。我曾经去过一次,那里的土地贫瘠根本没办法种庄稼,气侯也恶劣,常年大风,风把泥土都吹成了沙子,有条件走的都往外搬迁,走不了的占山为王做匪盗,所以西北的山匪才如此猖獗。他把人马都调走,这仗就真的打不起来了。”
“登基大典定在明年秋天,太子哥哥再不想办法,恐怕就晚了。”
“他如今只想着老婆儿子热坑头,别的事一概不理,当初下决心起兵,是以为皇帝抓走了王妃,所以……”
“所以还得打楚王妃的主意,”皇甫珠儿说,“太子哥哥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太子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什么都不做,等。”
“等到几时?”
太子起身坐回原处,“珠儿,稍安勿躁,既要成大事,便不能性急,再等等吧。”
皇甫珠儿想说,再等,孩子就出来了,到那时,她就真的无望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我听太子哥哥的。”
太子和皇甫珠儿在绣楼上商议的时侯,绿荷在屋里和绮红嘀咕昨晚的事,“怎么想都觉得可疑,我看皇甫珠儿
八成是故意混淆视听。”她掰持给绮红听,“为什么那两个守卫吱吱唔唔,不把话挑明说,还有银玉和彩凤,她们话里有话,你们没来之前,银玉那话几乎就是承认爷在绣楼上了,说什么人不是铁打的,也有想打盹的时侯,应该知道王爷的苦楚,还说明天一早王爷就回去……你说,她这些话什么意思?”
绮红坐在桌边细细的挑银角:“要我说,皇甫小姐也不容易,如今身份不尴不尬,每日窝在绣楼上,生了病,爷也没去看她,她心里有气,就算说几句模棱两可的话气气王妃也是正常的。反正咱们王妃是听过就忘的性子,事情已然过去了,你也别再挑起来说了。”
“万一她有什么阴谋呢?”绿荷挑了挑眉,“我看她是个闷声不吭就憋坏的主,别是想什么坏心眼挑拔爷和王妃。”
绮红轻笑,“就爷对王妃那个死心踏地的劲,谁挑拔得了?我看你是瞎操心。”
“你说事情过去了,皇甫珠儿可不一定过得去,在她那里闹了一场,说不定她会同爷告状,说王妃欺负她。”
正说着,白千帆挑了帘子进来,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话,脸上有些赧然,“我
昨晚是有点冲动了,不该揭她的被子。”
“怎么不该,”绿荷道:“谁让她说那样的话,什么最近累得够呛,都瘦了,真可怜见的,别乱动,挠我痒痒肉了,规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