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县的路上,一众匪徒被吓得屁滚尿流,京城的皇宫之中,霍知知悠悠醒转。
可惜,她醒是醒了,却还是没有能够想起她的女儿。
裴以泽见妻子醒过来,松了一口大气,就一直陪着她。
好不容易把霍知知安顿睡下,裴以泽起身去了外间,询问太医霍知知的情况。
“太医,娘娘情况如何?”
太医还是那句话:“娘娘旧伤在身,宜静养,不宜大喜大悲。”
裴以泽等到太医走后,又在那儿坐了良久,脑子里急速的转着,思考着问题。
蒲宝在蒲公英花丛中出生,而妻子听到蒲公英就激动晕倒,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想想,叫来了葛青和他的两个手下。
这几个人曾经去过云野山调查那个王二狗,他们或许知道些情况。
裴以泽就问:“前段日子朕不是让你们去云野山查问娘娘的消息吗?那云野山附近没有蒲公英花丛?”
“特别是那个王二狗说的,娘娘逃出村子,最后留下大量血迹又消失的那个山谷?那里是不是有大片的蒲公英花丛?”
两个手下沉吟良久,彼此互相看了看,最后都一起摇头。
很肯定的回答裴以泽:“没有!”
“那片山谷在当地人的传说中
相当神秘。”
“里面全是高耸入云的大树,常年云遮雾罩,极容易迷路,他们本地人根本不敢进去。”
“属下们壮着胆子进去看过,里面是一片原始森林,确实全是雾,五步之外就完全看不见人。”
“谷里也没有鸟兽,更没有大片的蒲公英。”
一个下属补充道:“不要说花丛了,那谷里根本不长花草。”
想也知道,那一片无人踏足的山谷,常年不见阳光,怎么可能长花长草呢?
裴以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挥手让葛青等人退下。
人都退下了,裴以泽又独坐良久。
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还抱什么幻想呢?
据王二狗所说,霍知知进山谷之前就已经大量出血,那种情况下,孩子不可能还保得住。
想问问妻子吧,她现在又是这种身体情况,不可能再去刺激她,问她那些有的没的。
算了,不问了吧。
裴以泽抹了一把脸,吐出一口气。
知知能够重新回到他身边,已经是满天神佛保佑了,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好的运气,有蒲宝那样的女儿呢?
简直痴心妄想!
当下就把这种怀疑给抹了去了,悉心照料起妻子来。
一面关注着永宁州那边的
事情。
裴呈洲第一次挑大梁做事就失败了,又愧疚又生气,裴以泽召他回京他也不回,就一直留在华阳县,想着尽力弥补。
儿子的心情,当老子的也能理解。
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儿子想尽力弥补错误,也算是他人生路上一个锻炼的机会。
华阳县县衙。
裴呈洲板着一张小脸坐在上首,底下时江卓和第一时间赶来的将军李永进正在争得面红耳赤。
时江卓觉得,李永进既然带了兵士过来,那不如就把兵士和民夫集中起来,大家抓紧时间把水渠修复,解决百姓用水的问题。
而李永进则坚持尊照皇帝的旨意,打算将人全都运送到附近灾情不那么严重的州县安置。
李永进就抱着一个态度:反正皇帝什么旨意,他就怎么执行!
“我不管!如果时大人真的觉得有这个必要,请您上书给皇上!”
“皇上有旨意下来,本官就照旨执行!”
时江卓看李永进这么固执,也是气得不行。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该随机应变的吗?趁这段时间民众还留在县里,没有往外搬迁,大家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不可以吗?”
“有了人,最多再坚持一个半月,水渠就能修好了,旱情就能缓解了!
”
时江卓苦苦相劝。
“那不行!”李永进一口否了:“谁知道你这水渠又遇到什么情况!”
“万一,万一到时候又出现类似的事情,临到要修好了,它又出什么幺蛾子,那死的人不是更多?!”
“这种风险谁敢冒?”
李永进道:“要修你自己留下来修,修个十年八年没谁管你!老子反正不陪你玩!”
现在这时,有士兵匆匆的进来禀报给裴呈洲,说时令和蒲宝到了。
裴呈洲被时江卓李永进吵得脑壳疼,听到这个消息还将信将疑。
可真的见到两人的时候,他就吓得整个人从椅子上蹦起来了。
和时江卓两个人异口同声叫出来:“你你你你们怎么来了?”
时江卓一个箭步冲到了儿子面前,着急的问他:“你来这里做什么?家里出了事儿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