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认真的告诉时令:“有了我的不悔青,老爷子在地底下就不会烂的!虫虫蚂蚁还有老鼠就不敢去吃他的肉了!”
时令略带惊悚的咳了一声:“小宝不用说了……”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象。
蒲宝小嘴叭叭的:“老爷子在地底下还会越长越漂亮,嘴巴会长得红红的,脸也会越长越白,而且身上还会有香味!”
时令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这个描述真的可以打住了,他不想再去想。
蒲宝眼睛亮了起来:“还有呢!我的毒还可以保护他!”
“如果这个时候有盗墓贼,一开他的棺,闻到棺材里的味道,会被毒死的!”
“盗墓贼就会倒在老太爷身上,跟他一起合葬的……”
她这种毒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佳品啊……
时令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了蒲宝的嘴:“好了好了,可以了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他真心替老太爷谢谢蒲宝!
两个人不停赶路。
三天以后,终于到了永宁州。
越接近永宁州,路上看到逃荒的人就越多,拖儿带女的,实在是不忍卒睹。
这一天下午,时令蒲宝又看到了一队从华阳县过来的灾民。
这队人大概有一两百个人,全都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在路上一步一挪的走着,脚都抬不
起来,还有小孩子在不停的哭。
时令眉头紧皱,对蒲宝道:“小宝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不休息了,直接过去。”
早一天到就能早一天多帮助一些人。
“好!”,蒲宝乖乖的点头。
马车驶过,有灾民的目光就随着健壮的马匹移动,眼睛里渐渐冒出绿光来。
当人饿到极致,哪里还有什么规则良心可言?
时令和蒲宝两个小孩子,驾着一辆马车,在这些饿极了的人眼中看来简直就是两块行走的大肥肉。
特别是那匹马!
估摸着总有好几百斤肉!
这些人咽着口水看了几眼马车,又把目光调回来,投向了他们的小头头,一个叫海彪的少年身上。
“彪子,干不干?”
这个叫海彪的少年十四五岁,其实长得挺好看,五官精致面容昳丽,不说不笑的时候更像个女孩子。
只是他天生有一些些残疾,两条腿一高一矮,走起路来有一点点跛。这让他从小就受尽嘲笑。
这海彪是个狠的,谁敢笑他他就揍谁,拼着不要命也要让笑话他的人闭嘴。
却也因此在他们村儿里成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物。
旱情一来,村里人都往外跑,需要一个主事的,因此,最狠最能下手的海彪居然成了他们中的小头头,村民们万事都听他指挥。
海彪
听人这么问,一错牙,恶狠狠道:“干!当然干!妈的,咱们不干,还不是便宜别人?!”
他左右看看,指了一条近路:“走这里!到前面去截住他们!”
于是,海彪和他的手下就抄近路跑到了马车前面,在路边埋伏下来。
海彪指着自己手下,点了一个人出来:“耗子,去!”
那耗子龇着一口黄牙,嘿嘿笑了,跑出去躺倒在了大路中央。
这已经是他们的老办法了。
这个叫耗子的往路上一躺,装死,车上的人自然要下来看看。
只要车上的人下来查看,那就是海彪他们动手的时机。
他们已经用这法子试过几回了,先后有好几波人遭了他们的毒手。
海彪把嘴里干枯的草根嚼了又嚼,刚想吐出去,想想又咽下了肚。
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草根树皮都成了宝贝了!
“好好干,做完这一票,咱们到前面占山为王,当土匪去!”
手下兄弟兴奋的搓着手:“好好!”
当土匪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什么的轻松愉快多了。
当下耗子就到路中央躺下。
刚刚躺好,马车就过来了,如前面几波人一样,停在了耗子身前。
海彪等人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驾车的小孩儿。
别说,这驾车的少年长得真心好看
,唇红齿白剑眉星目,让他都有些不忍心下手。
可是现在,他不动手就没有活路,这也怪不得他!
只能怪这小孩没脑子,这种情况下还到处乱跑!
那驾车的少年没动,车帘子却晃了晃,轻捷的跃下了两个身影。
等海彪看清楚那是什么,一股寒流就从脊背升起,沿着他脊柱呼的窜上了头顶。
五月的天,太阳在头上暴晒,海彪却觉得……嗯么么么,凉快极了!
非一般的凉快!
耗子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在路上装死,侧耳听着动静。
耳朵里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