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都上完之后,卢淮发现自己面前的不是肥肉就是没蘸料的白切鸡,还有自己很讨厌的苦瓜,偏偏她还没有那个资格转转盘,只能祈祷有人动一动换掉眼前的菜。
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人敢动,大家就象征性的夹了面前的菜放在碗里吃了一口米饭。最最令卢淮反感的是,那些人喝酒没完没了,她敬酒快要敬吐了,就算她之前练过也顶不住肚子里放那么多存货啊,喝着喝着她就开始反胃了。
当然没人顾得了她这边,老板越喝越上头,聊得热火朝天,这会儿他们都已经聊到五年之后的项目了。两位主管在旁边附和助兴喝了不少,方良辉除了他这份,还要帮忙挡酒,毕竟老板和两位主管都是女的。
卢淮和小许相顾无言,连不耐烦的脸色都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看着他们,实际上思绪都不知道飘哪去了。
这几个大老板还嫌不够尽兴,竟然叫了几瓶红酒,服务员把高脚杯放在卢淮面前的时候她着实吓得不行,她没喝过这东西啊,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听说它的后劲比啤酒大多了,那她今晚还有力气回去吗?
方良辉作为他们公司比较年长的男性,被要求挡酒之外还要给他们倒酒夹菜,在给卢淮她们倒红酒的时候只倒了一点点,比老板他们少很多,趁人不注意小声对卢淮说:“不能喝就不喝,装个样子抿一口。”
卢淮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同情地看着他和老板他们碰杯,一会儿一杯啤酒,一会儿一口红酒,到最后,她都没关注老板和那几个谈得怎么样,一大桌子菜只有碗里的饭少了一半。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淮一口接一口的啤酒已经让她忍不住想要去厕所,红酒她抿了一口就没有喝的欲望,涩中带苦的,难喝。看着聊得几乎没有停顿的老板和那几个人,她实在不好插话,不告而离席似乎也不礼貌,就这样,她一直憋到了酒席结束送那些人上出租车。
老板送完人之后把所有人叫回包厢,让他们随便把桌上的菜打包带回去,卢淮上完厕所回来桌上的东西都打包好放在桌子上了,老板已经喝得脸颊红红的,走路还有些晃悠,两位主管只是头晕,而方良辉最惨,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所有人都喝了酒,有车都不敢坐车回去,就算是电动车也不可以,像小许坐公交车的已经回去了,她是送完那些人之后直接回去连打包的菜都不要。
卢淮也想赶紧走,但是主管说先把老板和方良辉送回去,因为他们都是开着小车来的,喝得快没意识了,公司里没有人知道老板住哪,她们在想办法让老板说清楚地址好叫出租车,卢淮顺嘴说了一句她和方良辉住得近,主管就把方良辉扔给她解决。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电动车的同事走了,两个主管拖着老板到外面叫车,包厢里只剩下卢淮和方良辉两个人,看着趴在桌子的男人,卢淮上前摇了摇他的肩膀。
方良辉手撑着桌子把脑袋抬起来,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道:“都走了啊?”
“是啊,我们也赶紧回去吧?”卢淮在他旁边盯着他,防止他走路不稳摔着了。
方良辉站起身,还真往左边倒了一步,卢淮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他就顺势往卢淮的方向靠,这一靠差点把卢淮带到地上,方良辉本来就高壮,这回喝醉了就好像把力气都抽走了一样,卢淮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扶好。
本来饭就没吃饱,还得带一个大男人回去,想想就觉得心累,后来卢淮腆着脸请服务员帮忙扶到出租车上他们才顺利回家,至于剩下没人拿走的打包的饭菜,卢淮全带上了,不拿白不拿,要珍惜粮食嘛,正好当夜宵。
出租车送到小区楼下的时候卢淮还得把方良辉带回他家,不然看他这样子,睡在路边都有可能,他今晚喝了多少卢淮心里有数,他大概明天上不了班了。
扶他上楼的这一段路走了五分钟,还好他还记得怎么走路,不然卢淮一个人真的拿他没办法,想想自己以前可是扛过玉米提过水桶上六楼的人,现在怎么变得那么弱,卢淮总觉得自己最近的状况在暗示她得锻炼了。
从方良辉口袋里掏出了钥匙,把打包的饭菜放地上,卢淮赶紧把人往卧室里带,扶着这么重的一个人她早就饿了,想回去煮东西吃。
把他扔在床上之后,卢淮转头就想走,没想到方良辉就好像条件反射一样突然直起身子死命抱着卢淮的腰。
感受到自己似乎被侵犯的卢淮反应也很激烈,她挣扎着想推开他,没想到刚刚没力气的人这会儿突然像吃错药了一样,把她给箍疼了。
这时卢淮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些犯罪失身的画面,令她又恐惧又愤怒,她急得想拿起床头的排插一股脑拍下去,还没等她拔出排插,方良辉竟然抱着她哭了。
这一下把卢淮整懵了,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大男人抱着自己哭,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说实在的,方良辉哭起来的样子有点难看啊,而且嘴里还说了什么。如果他说的是普通话,那卢淮还能当他发泄情绪同情一下他,可问题是他说的是家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