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离婚的主意，就是孙淑云一手策划的。
我觉得可行，这些天就是按照她说的在做。不过我也在防备她，叫人悄悄查了她的人际关系和个人产业。
她们孙家是书香门第，没有家族企业。她个人倒是个老板，不过开的是美容连锁机构，和厉氏没有半点利益挂钩的地方。至于她的人脉，朋友都是些摄影师、作家、音乐家之类搞艺术的，离婚后她也没有再嫁……想来想去，她实在没有可算计我的地方。
当然，我对她还是不完全放心，可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是孙佳敏的妈妈，对于我的计划，孙佳敏当然也是知道的。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要阻止？”
孙佳敏声音很低，口气却急切：“你傻呀！你现在算计着离婚，周非羽那贱人就不算计着赶你下台吗？她怕到时候厉氏被我表哥给你，连带着钻石矿也到你手里。现在先把钻石矿分出来，是防着你呢！”
闻言，我茅塞顿开。
原来周非羽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冈玛发言结束，任由大家自由讨论了一会儿，厉墨北再次开口：“看来大家对冈玛先生的提议很感兴趣，好了，结果你们应该也讨论出来了。今天既然决定了一个项
目，不妨再来一次投票吧。”
说完，他自己率先摁下按钮，还补充道：“我先表个态，我不赞成分立。”
按理说，这样的全公司投票，老板是不能率先表态的。因为他的引导性太强了，一旦他做出选择，很多人会出于各种考虑，跟随他的选择。
而他投完票，还意味深长地环视大家一眼，催促道：“好了，工作都忙，这个会议已经超时了，大家快一些。”
这相当于直接威胁，要求大家和他选一样了。
果然，很快就有好几个人，立刻跟着他投了反对票。孙佳敏当然也是其中之一，她还焦急地催促我：“投呀何欢，难得他这样，你还不快点？”
我心脏狂跳着，犹豫起来。
周非羽敢在这样的大会提出这个看法，显然也是下过功夫的。另外一批人偷偷看过她，挣扎半晌，还是投了赞成。再她自己也赞成之后，双方很诡异的，再次平票了。
各自十二票，就等我来决策。
“快呀何欢！你愣着干什么？！”孙佳敏恨不能扑上来，替我把按钮摁下去。
我脑袋里突然很空，直愣愣地看着厉墨北。周非羽脸色煞白，她应该没料到厉墨北会故意引导大家反对，现在的票数显然比她预料的
要少。她也紧张地看着我，目光里有期待更有敌意，她一定在祈祷，我千万不要看穿她的目的。
“欢欢，”厉墨北在公共场合，竟然这样叫我，“咱们夫妻一体，上个决策已经和我有分歧了，不能每次都有分歧吧？”
他在逼着我和他做一样的决定。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我说了声“对不起”，毅然摁下了赞成键。
厉墨北愣住了，虽然只有片刻，但是显然他万分讶异。
孙佳敏可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拉拉我的衣袖，连低声都忘了，直接质问：“何欢你疯了？你……你是不是手抖了？摁错了？”
没等我回答，她已经替我喊起来：“那个……叶总摁错了，这是个意外，咱们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周非羽终于沉不住气，厉声说：“这么重要的投票，怎么会摁错？就算摁错，也没有反悔的说法！这是公司，不是过家家的游乐园！”她求助地看向厉墨北，讪笑着问，“厉总，您说是吧？”
厉墨北没看她，只是盯着我。
他的目光很古怪，从诧异，到内疚，再到哀伤……我好像读懂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他怎么会有这些情绪呢？
可再多情绪也是一闪而过，我
再想捕捉点什么，他已经恢复如常。深邃的双眸里只有冷锐和淡漠，居高临下地环视会议室里所有的人。
“谢谢冈玛先生为厉氏如此费心，这个提议也很好。不太仓促了，可能……”
听这意思，他也要反悔，我当即站起来说：“我没觉得仓促，我的决定是很理智的，完全不需要重新投票。”
“……”
我本人亲自发话，就算厉墨北是大老板，也无法再说什么。
就这样，大家一起做出了决定，钻石矿将立即从厉氏脱离，成为单独的跨国企业。而今后从矿业公司流入厉氏的资金，将由厉墨北亲自签字后，由双方的财务部门接洽，并且被国家相关部门监管，彻底杜绝内部人员做手脚的可能。
散会后，厉墨北一言不发，第一个离开了。
他挺拔的背影快速移动着，浑身都是生人勿进的冷气。
其余人等他走远才敢各自起身离开，孙佳敏一直抓着我的手，喋喋不休地骂我傻。走到门口，和周非羽迎面撞上，周围已经没有旁人，她笑得肆无忌惮，“何欢，今天可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