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雁听了,脸色骤变,低骂了句:“毒妇!”
听到这一声谩骂,江锦璨倒也不恼,勾着嘴角,笑得人畜无害,连连点头,顺着她的话回道:“对,我是毒妇,王姑娘可要好好替我宣传一下,最好把我如何歹毒的行为名扬天下。”
“你……”
王雪雁脸色难看得紧,只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丝毫不怕自己心悦世交家的叔叔,这种难以启齿的感情会遭世人唾弃。
她活了十八年,也从未见过比江锦璨还难缠的人,这人似乎没有弱点,无所畏惧,姑娘家在意的名声,在江锦璨这里什么都不是,或是因为被传命犯克夫,无人敢娶,干脆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意了,倒是让人没辙。
江锦璨戏谑地问:“我怎么了?难道王姑娘除了骂我心肠歹毒之外,就没别的话要骂了么?”
王雪雁不甘示弱地讽刺她:“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以为你喜欢表哥,表哥就会喜欢你?表哥若真会喜欢你,你们早就定亲了,又怎会留你单相思?”
还别说,这话多多少少是戳中了江锦璨的弱点,但她也不气馁,淡笑道:“他到底会不会喜欢我,王姑娘不妨拭目以待?”
王雪雁被她这话噎住,明明是找她兴师问罪的,却不曾想被她气得不轻,最后惨败收场。
江锦璨见她被自己怼得没话说,瞬间没了再与她多说半句的兴趣,又道:“王姑娘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言罢,江锦璨也没等她回话,径自转身离去。
春巧和代梅很快反应过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亭中只留下王雪雁一人,秋风萧瑟,风冷从脖颈领口处灌进来,冷得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阴鸷的眸光死死盯着主仆三人的背影,恨意在心底疯狂滋长,若不是江锦璨,她是有机会成为世子夫人的。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真心把江锦璨当妹妹看待的,觉得这个小姑娘没有世家贵女的傲气、平易近人、单纯可爱,没曾想这都是表象,江锦璨还没几天就背叛了她,抢走了表哥,还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只可惜她方才没能让表哥见识江锦璨虚伪歹毒的嘴脸。
那厢,江锦璨步履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刚进屋,脸上的笑意就维持不住,她方才面对王雪雁时的冷静都是表象,实际上她也担心过小叔叔若是发现她的心思,会疏远她,他们之间日后会逐渐形同陌路。
春巧和代梅是跟她一起长大的,自是了解她的性子,她们家姑娘无论在外面内心有多强大,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又会呈现出脆弱的一面,看到自家姑娘柳眉轻蹙,眉宇间愁云惨淡,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她们也心疼。
春巧轻声问:“三姑娘,您真的心悦沈世子吗?”
江锦璨也不瞒她们,转眼看向她们,坦诚地点了点头:“是,我是心悦小叔叔。”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喜欢上小叔叔了,只是不曾发觉,忽然间得知叔祖母要撮合王雪雁跟小叔叔,她才慢慢看清自己的心。
春巧错愕:“可沈世子是您的叔叔啊。”
江锦璨回道:“他又不是我的亲叔叔,若永安侯府与定国公府不是世交,我同他就跟别的姑娘同他一般,并无辈分之差,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能在一起?”
闻言,春巧又是一愣,旋即道:“三姑娘无论做什么决定,奴婢都支持您,只是沈世子知不知道此事?”
江锦璨轻轻摇头,她还没准备好承担很有可能被拒绝的后果,哪敢让小叔叔知道她的心思?
一旁的代梅忍不住问:“三姑娘,您可有想过,若沈世子只当您是侄女,您又当如何?”
江锦璨沉默了会儿,继而回道:“若是不努力,那就永远错过了,若是努力那还有机会,即使努力过也没有结果,那也不留遗憾了,小叔叔是我活了十四年,唯一喜欢的男子,我也不想就此错过。”
话音落下,两个丫鬟愣住,而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她们姑娘长得倾国倾城,抛去叔侄关系,跟沈世子站在一起般配极了,又家世相当,如果能成为一对佳偶,那也是极好的。
代梅又问:“三姑娘,可您跟沈世子一直都是以叔侄的身份相处,您想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得捅破这层窗户纸,您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江锦璨再次摇头,她现在还不知道如何对小叔叔下手,目前也就只能看着眼馋。
须臾,她猛然想起书斋里那些话本,虽然描述的内容尺度大了些,但是那些女追男、男追女的法子那可多了去了,没准儿她还能找到借鉴的方法,从而找到突破口。
小叔叔虽然也有时不时将朋友写的话本给她,那些话本的剧情虽然让人看了意犹未尽,但到底还是含蓄了些,含蓄的追求,那可不是她喜欢的,毕竟她本就不是性子含蓄的人,可做不了含蓄的事。
她眉宇舒展,道:“我们明日上街,去书斋买几本话本回来。”
春巧听了,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