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毒?
江锦璨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用这个词形容自己,她脸上不见怒色,嘴角的笑意加深,语气幽幽地回敬一句:“这大概就是内心肮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见不得世间有美好的事物,这种人也着实悲哀。”
“我内心肮脏?”
王雪雁冷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神越发阴鸷,阴森森的带着恨意,怵人得很,似嘲似讽道:“我就算肮脏也不及江三姑娘你的百分之一。”
江锦璨柳眉轻蹙,只觉现在的王雪雁心胸狭隘,跟平日端庄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或许现在的她才是本性,平时用虚伪的外表掩饰她的真实面目,幸好小叔叔没喜欢上她这种人。
见她皱眉不语,王雪雁以为自己戳中她的心思,让她心虚,嗤笑道:“江三姑娘,你以为你的心思隐藏得很好么?你在表哥面前诋毁我,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以为我不知道?”
一旦认定对方做了某件事,再如何解释都是浪费口舌,相信你的人不必解释也会信你。
是以,江锦璨也懒得跟她解释说自己没诋毁过她,顺着她的话问:“我安的什么心,王姑娘倒是说说看?”
王雪雁瞧她神色坦荡,眸光淡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似乎丝毫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心中暗恼,气势上却也不想输给她,压低声音,语调轻缓地说了句:“江三姑娘,作为侄女,你竟然对自己的叔叔有了非分之想,玷污了这份叔侄情,你说到底谁内心肮脏?”
江锦璨闻言微愣,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诧异,显然是没想到王雪雁竟然看出她心悦小叔叔,但也只震惊了一瞬,很快就平复下来。
代梅昨日就有所察觉,知道自家姑娘或许是真的喜欢上沈世子,所以今日听了王雪雁的话,也不觉得惊讶。
倒是心思比较粗的春巧听了这话,当即惊得瞪大双眼,下意识认为王雪雁是在胡说八道污蔑自家姑娘,想毁了自家姑娘的闺誉,忙低声警告道:“王姑娘,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般出言中伤我们家姑娘,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出言中伤她?”王雪雁转眼看春巧,轻蔑一笑,接着道,“你的好主子藏得倒是挺深的,竟然连心腹丫鬟都没看出来。”
春巧只觉她的话刺耳,正准备回怼她。
江锦璨却在春巧为她说话前,出言将话茬接了回来,眸光坦荡地望着王雪雁,没有半点被戳破心事的心虚,坦诚地承认:“王姑娘洞察能力不错,我是喜欢小叔叔,然后呢?”
春巧听后,一脸错愕地望向自家姑娘,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刚刚都听到了什么?她们家姑娘心悦沈世子?沈世子跟她们姑娘可是隔着辈分的啊,她们姑娘的心思,沈世子知不知道?
王雪雁看江锦璨淡定从容,倒是有点佩服江锦璨的冷静,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绷得住没慌张,可江锦璨越是冷静,越是表现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她就越是讨厌,真恨不得撕了那张虚伪的面孔,看看那张虚伪的面孔下的灵魂如何慌乱害怕。
她压抑住心底恨意,似笑非笑地问:“表哥对你只有叔侄情分,若是某天让他知道自己天真可爱的侄女,竟然对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说他会不会觉得你恶心?”
闻言,江锦璨心头一紧,双手紧紧攥着拳头,表面上却没表现出一丝慌乱,微微抬头看着她,笑得纯良无害,笑眯眯地回道:“那王姑娘会将此事说出去吗?”
王雪雁一听,只觉她肯定是慌乱不已,但却不敢表现出来,且还在试探自己,心情瞬间缓和了许多,缓缓道:“我可以帮你保密,但你得离表哥远一些,江三姑娘,你若真的爱表哥,就该多为他着想,他是姨父姨母仅剩的孩子,你也不希望他因为你死于非命吧?”
这是在说她命犯克夫的意思。
江锦璨已经听过无数次说她克夫的话,这种话并不足以激怒她,她也知道王雪雁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可她又岂会被这三言两语就唬住的人?
是以,她笑道:“王姑娘也不必替我保密,此事传出去也无碍。”
王雪雁蓦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难道你就不怕表哥觉得你恶心,因此远离你?”
江锦璨用看傻子的眼神觑她一眼,好笑地反问:“王姑娘,我是永安侯嫡女,我父母待我如珠如宝,你觉得他们会让我受委屈?”
说着,她见王雪雁错愕,又接着说:“传了出去,我的名声受损,依小叔叔对我的疼爱,也就只能娶我为妻了,你莫忘了,定国公府与永安侯府只是世交,他并非我亲叔叔,加上叔祖父和叔祖母素来疼爱我,我若能成为他们的儿媳妇,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的。”
王雪雁一听,当场愣住。
永安侯嫡女在侯府中如何受宠,她是有所耳闻的,若是传了出去,永安侯肯定会为了女儿跟姨父姨母说这门亲事,将自家嫁不出去的女儿硬塞给表哥,姨父姨母待江锦璨如亲闺女,同时也在催表哥成婚,现在有了现场的儿媳妇,肯定同意婚事。
而表哥又如此疼爱江锦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