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狗官,要抢我们的田!”
“今天老子就是把命豁出去,也不让你这个狗官得逞!”
“兄弟们,不要怕,跟他们拼了!”
成百上千的农户拿着钉耙,气势汹汹,嘴里不停的叫骂。
全仲和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这么多人,要真打起来,他手下的这些捕快,还真不一定能顶得住!
一旁。
捕快们见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但下一秒,看清对方的人数,又心生退意,纷纷道:
“大人,他们人太多,咱们还是撤吧!”
全仲和面露犹豫之色。
自己这个时候退了,靖安侯万一怪罪下来,可该如何是好。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时间。
那些农户已经拿着钉耙,冲到了捕快们的面前。
只差几步,那钉耙就能打到捕快!
“大人!撤吧!再不撤,咱们都得完蛋!”
有捕快着急的大喊。
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即便是全仲和留下来也没有丝毫意义。
他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农户,咬了咬牙,道:
“撤!”
............
此时此刻。
苏州府最大的酒楼。
某处雅间里。
方修坐在首座。
赵守正和士绅们分坐两侧。
这是方修和苏州士绅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气氛倒是比想象中要和谐一些。
赵守正坐在距离方修最近的地方,苍老的脸上带着笑容,开口道:“靖安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年纪轻轻就深受陛下的器重,得以到苏州府推行新政,不得不教老夫感叹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依老夫看,这酒宴开场前,我等苏州的士绅,都该为这新政能顺利施行,敬靖安侯一杯!”
话音落下。
士绅们纷纷端起酒杯,站了起来。
“我等敬靖安侯一杯!”
方修环视一周,始终面无表情,淡淡道:“本侯奉陛下之命,施行新政,还未成功,何以饮下此酒。”
士绅们听见这话,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
赵守正道:“靖安侯此言甚是!既然如此,这杯酒就等到新政顺利施行后,我等再敬!”
方修看了一眼赵守正,面无表情道:“若是新政顺利施行,该是本侯敬你们一杯酒。”
“但若是新政出现了问题,在座的各位,便只能饮最后一杯酒了!”
此话一出。
士绅们皆是脸色一变。
他们没想到,这位靖安侯竟是如此的盛气凌人,一上来就给他们这么一个下马威。
一时间。
不少士绅的脸上都出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赵守正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但毕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
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笑道:“这新政是陛下的旨意,我等作为苏州的士绅,自然会鼎力支持。”
说到这,话锋一转,道:“但新政毕竟是新政,又是试行,出问题,那也是人之常情,我等虽然是士绅,却也不是百姓的父母,百姓认不认可这新政,会不会阻挠新政,也不是我等能够左右。”
话音落下。
士绅们皆是符合。
“赵老此言有理!”
“我等定然是支持靖安侯的,但那些山野村夫,皆是目不识丁,哪里能知道新政的好处。”
“苏州府虽不是穷山恶水,却也常出刁民,这些刁民与朝廷对着干,乃是常有的人,靖安侯若要推行新政,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方修冷笑一声,杀气腾腾道:“本侯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任何人,无论是士绅,还是刁民,只要刚阻拦新政,一律杀无赦!”
士绅们听见这话,心中皆是不屑。
杀无赦?
这靖安侯还是太年轻了啊!
只要他们想,可以在苏州府拉起成千上万的“刁民”。
这么多的人,说杀就杀?
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侯爵,就是公爵,甚至陛下,敢这么做?
难道你不怕受千夫所指?!
赵守正听见这话,心里也是十分不屑,脸上却是露出笑容,道:“好了,今日是我等苏州士绅为靖安侯摆下的洗尘宴,这新政一事聊的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先吃菜。
也让靖安侯尝一尝,我们苏帮菜是什么味道。”
“是是是,我等又不是朝廷的命官,这新政说到底跟我们也没太大关系!”
“我们今天主要还是招待好靖安侯!”
士绅们皆是露出笑容,如此说道。
这个时候。
赵守正吩咐一旁的家仆道:“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