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仲和显然没想到方修竟然如此强硬,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一动都不敢动,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方修锐利的眼眸凝视他,冷冷道:“本侯不妨把话给你说明白!这一次来苏州府,本侯已经禀告过陛下,若是新政出现变故,本侯就砍你的脑袋!”
全仲和听见这话,傻眼了。
你立军令状,为啥用我的脑袋!
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颤声道:“侯,侯爷,下官一直是拥护这新政的。”
方修冷声道:“本侯只看最后的结果,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新政出现问题,本侯便砍你的脑袋!”
全仲和听见这话,气的想哭。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但面对这尚方宝剑,他还真没有一点办法。
他心里也清楚。
靖安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就算真砍了自己的脑袋,陛下也不会说什么。
此时此刻。
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拼了命的推行新政,哪怕与士绅为敌,也再所不惜!
毕竟,这士绅的利益再大,也大不过自己的脑袋!
全仲和想到这,不再犹豫,开口道:“下,下官明白了,下官一定竭尽全力配合侯爷推行新政!”
方修看了他一眼,收回尚方宝剑,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单,交给全仲和,命令道:“三日之后,清丈这些人的土地!”
顿了顿,杀气腾腾道:“本侯丑话说在前头,此事有半分弄虚作假,本侯一样砍你的脑袋!”
全仲和听见这话,吓得一激灵,忙不迭的伸手接过名单,应道:“是!侯爷!”
他拿着名单,自上而下浏览起来。
片刻后,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上面的名字,有一个算一个,全是苏州府的世家豪族!
即便他是苏州知府,想要动他们的田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
他看向方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但对上方修锐利的眼神,心里一颤,又把原先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道:
“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清丈土地!”
............
时光流逝,转眼间已经是三日之后。
苏州知府全仲和,站在郊外的田亩前,吩咐衙门的捕快道:“每一寸田地,都给本官好好的量!要是出了分毫的差错,本官砍你们的脑袋!”
众多捕快齐齐行礼:“是,大人!”
紧接着,便拿着标着刻度的麻绳,在田亩间丈量起来。
没一会。
这一片田亩的主人,赵氏家族的赵守业就得知了消息,带领着一众家仆,来到了全仲和的身旁。
“全大人,您大驾光临,也不派人知会一声,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
赵守业走到全仲和的身旁,陪着笑脸,说道。
全仲和听了,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准备什么?”
赵守业道:“自然是准备酒宴啊!”
全仲和道:“本官在办公事,你摆酒宴,有何用意?”
赵守业显然没想到全仲和对自己会是这个态度。
先是一怔,然后陪笑道:“是在下唐突了。”
说完,他往前迈了一步,凑到全仲和的身旁,压低声音道:“全大人,今年的谢礼,我明日就送到您侄子的府上......”
话还没说完。
就被全仲和打断。
“什么谢礼!”
赵守业听见这话,傻了,小声道:“就是,就是谢礼啊。”
全仲和瞪着他,怒道:“本官不知道有什么谢礼,也不会收什么谢礼,你要知道,贿赂朝廷命官,乃是重罪!”
“这......这......”
赵守业心道:你这狗东西,去年的谢礼可是没少收,今年就不认账了?这算什么回事!
他看着面前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模样的全仲和,犹豫了片刻,道:“全大人,您不看在谢礼的份上,就看在家兄的份上,今日也该让兄弟们手下留情吧。”
他所说的家兄,指的是赵氏族长,曾经担任过户部侍郎的赵守正!
全仲和听见这话,忽然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瞪着赵守业,骂道:“本官再跟你说一遍!从没有什么谢礼,更没有什么手下留情!
新政乃是陛下的旨意,清丈土地乃是新政的根本!
莫说是你,你家兄,就是任何人,都不得徇私舞弊!瞒报土地!”
此话一出。
赵守业是真的傻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
原先跟他们持中立态度,不反对新政,更不赞成新政的全仲和,态度竟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看着一寸一寸清丈土地的捕快们。
他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