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早在那时,便已被面前的这个人如此歹毒地算计了。而她自己却还将那人当作是至交好友,以至于引狼入室,几乎将慕容家的产业悉数败尽。
“是你!”慕容月颤抖的嗓音因为恐惧和愤怒都变了声,“那晚的事情,是你设计我的,对不对?那些人,是你安排的!”
惟妙愣了一下之后,轻笑起来。
“你终于想明白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再需要继续伪装下去了,干脆也就不再否认慕容月的指控。左右慕容家的这些产业如今已大多数在她的控制之下,而那藏宝图,就连慕容月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与她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已无任何实际的意义。
“不仅如此,此前我同你说过的许多关于裴叙修与那霍家余孽的事,也是假的。当初那两个人之间清白得不得了,裴叙修看你的眼神跟看那女人是完全不同的,谁知道你就偏偏什么都信。不过那位裴公子说起来也是可惜了,什么都没有做,却被你害得烧毁了脸,连亲爹也被你害死了,遇到你,他可真是不幸啊!”
慕容月的脑海中所有的侥幸幻想在这一刻全都轰然坍塌了下来。
此前她一直都是试图为自己寻找借口开脱,试图让自己 相信裴叙修与霍浅羽之间是曾经真的有过暧昧不清的举止的,只有这样想,她心中的煎熬愧悔才会减轻一些。
然而此刻惟妙的话,无情地戳破了她所有的
希冀。
她不得不接受是自己亲手将一个对他满目深情的男人和唾手可得的幸福美满推开了的现实。
还要面对自己曾经最信任的好友却是害她跌入地狱的恶魔的事实。
慕容月再也无法忍受脑海中汹涌的恨意和愤怒,她尖叫了一声,扬手便拿着手中的玉杖对着惟妙挥了过来。
结果自是可想而知。
惟妙抓住了她的手杖,目中露出一丝狠厉,稍一用力,便将慕容月连带着手中的玉杖推出去了好远。
慕容月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上,她不服输地回首看时,惟妙已然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惟妙用力握住慕容月的下巴,露出一抹狞笑,道:“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慕容家由我做主,你若是乖乖地听我的话,我看在你可怜的份上还能留着你。倘若你再敢对我有半分不敬,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说完,惟妙狠狠地丢开慕容月,她白皙的面庞上几个鲜红的指印清晰可见。
说完这些,惟妙站起身来,以极其轻蔑的目光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月失魂落魄地看着惟妙的背影,好一阵子之后,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新上任的云城太守对于裴司南的遗孀裴夫人倒是给了十足的礼遇,一到任便亲自前来拜访了裴夫人。
裴夫人与裴叙修答谢了之后,次日裴叙修便再次登门向新太守回礼致了谢。
在返回裴府的途中,裴叙修忽然听到了慕容月的
名字。
“听说了吗,慕容家的那位女少当家的慕容月疯了!”
“是不是啊?前几日不还见她出门,好好的呢。”
“那谁知道啊,就这一两日的事情。听说啊,这个慕容小姐去年在旌都的时候...”
后面的话随着说话的人走远了一些且有意压低了声音二人听不到了。
裴叙修十分震惊,未及多想便赶到了慕容府。
叩门一阵后,开门的是个面生的男人。
“你找谁?”
男人的神色倨傲中还有些警惕。
裴叙修有意含糊其辞道:“我找你们当家的。”
那男人思索了一下,反问道:“你找哪位当家的?”
裴叙修听出了这人话里的含义,不由向后退了半步,抬头看了看大门上的匾额,道:“这不是慕容府?”
慕容府中何时多了第二位当家的了?
男人似乎明白了裴叙修的意思,态度更加冷漠道:“这里是慕容府,可慕容府如今也并非只有姓慕容的说了算的。你若是要找慕容小姐,那怕是要失望了。慕容小姐身子不适,最近不见客,公子请回吧。”
说完,那人便要回身关门。
裴叙修拦住了她,“我何时说过要找慕容小姐了?我就找你们当家的,如今这里谁说了算,我便找谁!”
男人上下打量裴叙修一番,“烦劳公子报个名号,小人好去通传。”
“裴叙修。”
男人听了他的名字似乎有一些惊异地多看了他一眼,道了声“公子稍等”便转身进
了门。
裴叙修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门口,思绪恍然便回到了两年前。
曾几何时,自己同这府里的许多下人都已十分熟稔,而今日,他却站在这大门口同一个陌生的家丁报上自己的姓名。
一时间许多往事涌上心头,裴叙修不禁有些伤感起来。
他很清楚,这伤感与过往情感无关,只是对于世事变迁物是人非的感慨而已。
门再打开的时候,一名面上覆着面纱的女子走了出来。
裴叙修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惟妙。
“是你?”
他不禁惊讶于这女人的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