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进宫要同苏贵妃商议的对策,便是要太子晋贤纳了符飒的养女为妾。
“那个女人?”起初苏贵妃听到苏汉的话时,十分惊异且不解,“她那个养女可跟她一样是个出身乡野的贱民,贤儿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怎么能同那样的女人扯上关系?”
苏汉老脸皱到了一起,“湄儿啊,你莫要再争这一时的高低了,再这么耽搁下去,俊儿的命可就丢了!”
苏贵妃苦着脸,“那也不能拿贤儿的婚事做戏,他身为储君,将来为人耻笑留下话柄可怎么办?”
“怎么会呢?”苏汉见苏贵妃态度没那么坚决了,急忙接上话来,“你想想,那个小丫头虽说出身低了点,但也正是这样才好掌控啊。若是贤儿看得上她便多宠一时,若是看不上,纳进来后便仍在一旁也就是了,不过是个妾而已,旁人哪里会在意?”
“况且,她虽是出身不高,可也未必日后帮不上忙。她那个兄长,叫做耿学文的那个,如今不就是晋宣的伴读吗?这还是皇上钦点的呢,那个孩子我看了,是个可造之材。若是贤儿将他的妹妹留在身边,还怕他不能为咱们所用?”
“此外,那个女子怎么说也是晋凉的意中人,那丫头也算是能跟东阳王扯上些关系的。只要东阳王出面,古奕恒怎么都要给他些面子,无论如何保住俊儿的命要紧啊。况且这么一来,日后或许看在这一层关系的份上,至少那晋凉也会少与我们作对很多的。这桩算不得亲事的小事于咱们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苏贵妃原想着苏汉是为了保住苏俊的命来求自己的,但听他絮絮叨叨说完了这些之后,她也觉得,这门所谓的“亲事”倒也未尝不可,这才有了珍儿到别院知会却反遭一通挤兑的一幕。
“这个无知村妇,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苏汉也没想到,为太子纳妾竟然还能被拒绝。
苏贵妃冷哼了一声,没再开口。
苏汉转了转眼睛,又有了主意。
“湄儿,既然已经抬举了她们,要不...干脆再抬举一点,抬那丫头做个侧妃?”
苏贵妃似听到了了不得的笑话一般,瞪大眼睛,笑又笑不出来气又气不得地张嘴半晌才出了声。
“你说什么呢?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贤儿是太子!就那样的贱民,来我贤儿宫里做个宫女就是她的福分了,我如今肯让她做个侍妾已经给了她天大的脸面了。我贤儿的侧妃必得是家世显赫门楣光耀的女子,那个贱丫头进了宫早晚也要被我打死的,你还想让她做侧妃?”
苏汉似乎早已料到苏贵妃会有这样的反应了。
他站起来走到苏贵妃身后,道:“女儿啊,我知道你心里不乐意。可,俊儿可是你的亲侄子,是你大哥唯一的嫡子,即便是不为了他,为了咱们苏家的脸面,也不能让他被杀头啊。”
苏贵妃仍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苏汉急道:“难道你真要爹跪下来求你么,贵妃娘娘,老臣求您了,救救我那不争气的孙儿吧!”
说着,苏汉作势就要跪下来。
苏贵妃忙起身扶住了苏汉,“爹,您这是做什么?!我又没说不救俊儿!”
苏汉这才坐了回去,继续游说苏贵妃。
“既然珍儿这丫头话学得也明白,你也可以看得出来,东阳王府对这符姓女子还是十分看重的。晋凉既然能直接认了那养女做嫡女,那她真要做贤儿的侧妃,倒也不算是辱没了贤儿。”
苏贵妃对这些话也不是听不进去,只是一时要忽然接受下来,总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养女终归是养女,我一想起来那野丫头不知道是从哪个乡野之地冒出来的粗鄙货色,就心里膈应得慌。”
苏汉却不以为然地笑笑,道:“你这就是偏见了。那丫头我虽没见过,却也知道她一直都在尚仁读书,此前孟鹤家那姑娘还教过她的。不说知书达理,好赖也不算是目不识丁。再说了,也就亏着她是个养女,那要真是东阳王府的嫡孙女,都是姓晋的,她也嫁不进这宫里来啊。这养女的名头有了,东阳王府跟咱们就掰扯不开了,况且这不是亲生的姑娘,总归是跟那女人隔了一层的,说不定将来乖乖听贤儿的话,替咱们办事了呢。”
苏贵妃听着苏汉这么一分析,渐渐也咂摸出这桩亲事的好处来了。
“也罢,不就是个侧妃么,贤儿将来还不是想要几个就能立几个,多她一个倒也无妨。”
“还有,这次可不能再草草地打发一个宫女过去了,”苏汉也算是领教了符飒的厉害,不愿再因为轻视了她而惹出波澜,“最好是能找个有点身份的,走一趟。”
“爹你说得倒是容易,这亲事不比别的,又不能随便找个什么人过去,我这在宫里困着,自己人左不过就这几个身边伺候的丫鬟。外面那些夫人眼瞅着是一个个上赶着的,真正的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这些事一桩一桩的,多少人在暗地里看着笑话,这事若是弄不好还不定传成什么样了。你总不会要我亲自去同那个女子谈吧?”
也难怪苏贵妃有气。这段时间以来,先是孟鹤,再是柳寅和苏俊,接着又是司马经赋,她这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折了进去。反观皇后和六皇子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