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彻底转凉时,仙坪村的甘蔗丰收了。
虽仍是只有符飒此前种下的几十亩,却足够福生糖坊轰轰烈烈地开一阵子工了,加之符飒引进的糖制品产业,后续即便蔗糖产出后,也仍是会有后续生产,胡胜那边也是忙碌起来了。
与此同时,在仙坪村正如火如荼修建着的“仙坪温泉山庄”也已初具规模了。
按照符飒提供的图纸,周伍带着匠工们日夜赶工,在确保结实的前提下,每一处都尽力臻美。
符飒专程回去查看时,都忍不住为自己的设计和这些匠工们的精巧而赞叹了。
整体建筑物以白色为基调,依山傍水,在这幽静的村头打造出了一片纯净的空间。
条条小径甬道蜿蜒在移植而来的竹林间,漫步其中,窄长的甬道旁,由温热的地下水化成的水幕淙淙流下,由此穿行而过,像是走进了一个神秘洞穴。
自地表脉眼直接涌出的泉水在山庄的偌大园林间蒸腾起缭绕热气,青山做屏,绿水为带,藏于葱茏间的每栋独立小屋都额外带有独立的露天泡台,私密而不失野趣。
整个山庄共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露天温泉池,造型各异,别具匠心。
即便是见惯了美不胜收的现代建筑的符飒,此刻也不得不由衷赞叹劳动人民的智慧,能在条件如此有限的情况下完成如此建造,于她而言只有“钦佩”二字可以言讲了。
带着成就感满满的愉悦心情回到云城时,天色已不早了。
迎接她的,却还有一个好消息。
进门时,屈锦正在院子里带着以落在做风筝,骨架的四个角已经绑好放在了一旁,二人正张罗着在画纸上画出了一条大鱼。
见到符飒,屈锦也没停下手里的活儿,照旧手执画笔勾勒着鱼鳍的线条,口中却同她聊起了家常。
问过仙坪村的情况之后,屈锦露出神往的表情道:“符姐姐这么一说,我也好想去看一看啊。”
符飒笑道:“往后山庄落成了,你还怕没有你去的时候?”
屈锦傲娇起来,“那是,不让谁去,也不能不让我去,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说着,屈锦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神秘兮兮地对符飒道:“符姐姐,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符飒兴趣缺缺地倒了茶来喝,装若捧场地问道:“谁啊?”
屈锦一扬眉毛,“咱们初开业时,在咱们客栈闹过事的那位孟小姐你还记得不?”
符飒心里一沉,这可不是个善茬。
“当时替咱们出过头的那位梁公子,他又入住‘六悦’了!”
符飒手中的茶水险些喷出来。
说话能不带大喘气的吗?这两者意义天差地别的好么?
屈锦看她这般模样,甚感奇怪,问道:“符姐姐还记得那位公子?”
符飒放下茶杯,连连摆手,“不记得,不记得了。只是有些印象罢了。”
说完,不顾屈锦疑惑的目光和自言自语的嘀咕,符飒一转身便进了屋。
直至一人独处时,她的嘴角才终于不加掩饰地高高扬了起来。
次日,云天酒楼。
“爹,这位就是我跟您提到过的怀滁世子,晋凉。”包厢里,符飒向耿璋介绍着站在对面的人。
而后又对着晋凉道:“这是我爹。”
久别重逢,她再度恢复了此前在晋凉面前的躲闪。
晋凉向耿璋行了一礼,道:“晚辈久闻飞翎将军大名,当年年幼未能得见将军英勇,如今也算了却一桩憾事。”
耿璋上下打量了晋凉一番,客气道:“世子言重了,如今老朽已是一介草民,哪里当得起世子的礼,世子请坐吧。”
几人坐下后,一时无语。
符飒暗急,正想要向晋凉使个眼色,却见他先开了口。
“耿将军,晚辈此次求见,除了因霍将军之事以外,还想向您禀明我与飒儿如今的关系,希望能获得您的首肯。”
符飒一滞,没想到他竟如此直截了当。
耿璋显然也有些意外,但却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向晋凉反问道:“敢问世子,对飒儿可是真心?”
晋凉点头,“此心天地可鉴。”
耿璋却并未因这一句话便放松神色,继续问道:“那世子可能保证这一世都能永葆初心?”
晋凉再次毫不犹豫地肯定,“我能。不瞒耿将军,在飒儿之前,我曾或多或少与不同的女子接触过,我可以确信,只有符飒才是我真正想要的那个人。”
晋凉的本意是他在旌都时,因家族关系等各种因缘际会结识或是见到了一些不同家庭出身的女子。
然而这话落在耿璋耳中却变了味。
他几乎是立即想起了裴叙修在坊间的各种风流佳话,进而将晋凉话中的“接触”理解成了裴叙修在烟花之地的那种“接触”。
晋凉与符飒只见耿璋面色一黑,却不知原因,便听得他开口道:“自古以来二人终成眷属不能只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