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折腾完,许正阳在普陀当地找了个招待所。
九十年代初,宾馆远不像后世那般在各个城市横行,洗浴中心和各种大保健场所也没有兴起,小旅店和招待所是露宿的主流场所。
许正阳在前世的这个时代,从来没有在招待所里过夜,并不是因为觉得这里的环境不好,而是因为没钱。
他找到一个名叫“归家”的招待所,心说这家的名字起的还不错,和后世的“如家”快捷酒店有点像,但给人的感觉上还是没有“如家”这么朦胧,而是过于直白了。
许正阳忽然想,如果他现在建议店家把招待所的名字改成如家,不知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
得知在这里住一晚上只需5块钱,许正阳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再次感慨这时候的钱是真扛花啊。
店家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嫌贵,还在那讲:“我们家贵是贵了点,条件可是周边几家没法比的。”
许正阳也没解释,爽快地把钱交了。
准备进房前,他对老板说:“你们家名字起得不错,我觉得如果改成如家的话,会不会更好些?”
店家一阵冷笑后道:“就这样吧,用了好几年了,没什么好改的。”
许正阳也没再说什么,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的行动他基本没投入什么体力,可一直担心出事,因此神经基本没有放松过,以至于整件事结束后,他感到非常疲惫。
可累归累,他的神经却还兴奋着,躺在床上也入不了眠,那种又累又睡不着的感觉十分难受。
后世遇到这种情况,至少还有手机可以把玩,此时的他除了躺床上干瞪眼,什么也干不了。
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了那么点困意,隔壁的情侣突然开始折腾起来。
房间的隔音很差,隔壁的两人又异常的忘情,呻吟声此起彼伏,好像在演奏交响乐,许正阳更加睡不着了。
他心烦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爱妻汪婉茹。
两人在一起温存的时候,汪婉茹也非常忘情,对爱意的宣泄和隔壁女人有的一拼。
许正阳想到这一幕,并非是被隔壁的情绪传染了,他想的问题更加深邃。
前世的自己和汪婉茹朝夕相处了多年,其实并非完全是水火不容的相处模式,他们也有倾心交谈的时候,只不过都在许正阳醉酒之后,而且两人从未有过身体接触。
许正阳其实有过要和汪婉茹一同抵达激情彼岸的想法,可每次他暗示出去的信号都得不到丝毫的反馈,渐渐也就没了兴趣。
他当时还怀疑汪婉茹可能有些冷淡,对这玩意儿毫无兴趣。
这一世的他发现,汪婉茹并非是冷淡,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并不是她想要接纳的对象。
在这一点上,女人和男人似乎是两种动物,她们对精神没有接纳的对象,是不会有肉体欲望的,至少绝大多数女性都是如此。
如今汪婉茹肯把自己最为隐秘的一面暴露给自己,也说明自己做的成功。
这样一想,许正阳反而从心里生出一阵满足感。
隔壁渐渐消停了,许正阳的精神也抵达了兴奋的极限,很快被疲劳感彻底吞噬,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许正阳回到家已经过了十点。任雨辰已经回自己家,家里只有妻子一个人。
汪婉茹一看到许正阳就小跑着冲向他,一脸吃惊地说:“老公,我们单位出了点事!”
许正阳猜她要说的事肯定和张亮有关,不动声色地问:“出了什么事?”
事情果然和张亮有关,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突然疯了似的乱喊乱叫,汪婉茹的同事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赶紧联系了他的家人。
后来单位里来了好几个陌生人,把张亮给架走了。
这件事汪婉茹是听一个叫阿英的女同事打电话过来讲的。阿英算是纺织厂里和汪婉茹关系最好的人,汪婉茹离开单位前,也只把家里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一个人。
阿英还说了很多关于张亮的坏话,说他一肚子坏水,脑子里想的只有两件事:占单位的便宜,占女员工的便宜。
她还说汪婉茹被单位同事围攻的事儿,就是张亮挑起来的,虽然不知道他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发疯,但这对他而言也算是一种报应。
这些事,纺织厂里面的人基本都知道,但谁也不敢做评价。俗话说不怕好人怕坏人,张亮为人太坏,大家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本来听说张亮发疯,许正阳还略感自责,想着自己是不是有点玩大了,听到后面的内容,他却觉得自己这样做也算是为民除害。
描述完了这件事,汪婉茹也加入到评价的队伍里。
她说张亮在单位做了不少缺德事,如今能疯,应该也算是他良心发现了。
许正阳就笑着说:“他这样的人,哪怕活到死,你也别指望他能良心发现。”
汪婉茹就一脸认真地问他:“那你说张亮为什么会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