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道:“多多阿姨还是挺够意思的,自始至终也没把陛下在这儿的消息透露出去,要不然可就凶多吉少啦,陛下不给金人抓住,给刘豫那老糟头子逮着了,不也是一样的结果吗?”
张梦阳笑道:“你这个多多阿姨啊,做什么事情都喜欢给自个儿留条后路,你忘了他在宫里的时候,在她的琴语轩里还做了个暗门密室了么?这个娘们儿可不一般,她可是大大地狡猾呦。”
梅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但愿你,我,还有娘娘和多多阿姨咱们几个,全都平安无事就好,渡过了这场大难,就不用整天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
张梦阳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我在这儿,就算是金人真的打了过来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也得给我立马乖乖地滚蛋!”
梅香高兴地道:“我就知道公子你是个大好人,不似娘娘担心的那样。”
张梦阳抚摸着她一头柔顺的黑瀑,说:“你还太小,幸而遇上了我这么个真正的好人,要是别人对你这么说啊,你可不能轻易就信,当像娘娘那样抱着怀疑的态度,留个心眼儿。那才不至于让人给卖了呢。”
梅香不服气地抬起头来道:“瞧你这副老气横秋的样儿吧,我还太小,你就很大了么?”
张梦阳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道:“少废话,很大不很大的,比你大就行。”
这时候,张梦阳忽然心生了个主意道:“香儿,这次我找到了你们,不想立刻就走,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待上一阵子,你看可行么?”
梅香瞪大了眼睛道:“恐怕是不可以吧,外边知道陛下在这儿的,没有几个人,这里的人也都似惊弓之鸟一样,整日价紧张兮兮的,若是突然冒出了你这么个陌生人来,大伙儿岂有不奇怪的?”
“这也是!”张梦阳松开了梅香,皱着眉头在屋里头来回踱步,自言自语地道:“怎么也得筹思个把他们都瞒得过去的善策,不然惹起他们的疑心来,事情可难办得紧。”
梅香笑道:“你这人真是自寻烦恼,反正后天陛下就要启程还朝了,等到了汴京,陛下还是得回宫里去住,我和娘娘还是回咱们御香楼,到时候你想见我们不是天天都有机会么?”
张梦阳道:“话虽如此,可你不知道我心底里还有一桩私事尚未了结,心里头实在是烦恼得紧。”
梅香问道:“哦,是么,什么样的私事,可以对我说吗?”
张梦阳停下脚步来,看着她道:“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被坏人给藏起来啦,虽然我已派人到处打听寻找去了,可至今也没个眉目,心里头实在是烦闷得很。若能得娘子你们两个相伴的话,会稍解一下我心中的愁闷,我接下来的日子或许就能好过一些了?”
梅香点了点头问道:“对你很重要的人,他是你的朋友么?”
张梦阳心情沉重地道:“她……在我的心里,是和娘子你俩同等重要的人。”
梅香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啦,你说的这人是你家里的老婆,是你的多保真公主对不对?”
张梦阳摇头笑道:“不是的啦,这个人是谁,你以后就清楚的,暂时先对你保密。”
梅香小嘴一扁,白了他一眼道:“还要对我保密,你以为我好稀罕么?只怕是娘娘问你的时候,你就不打自招,什么都说出来了。”
张梦阳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又在屋里踱着步子思索了起来。
突然,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睛放光地冲着梅香笑道:“有啦香儿,我只说南北两国和议已定,作为大金军副元帅,受了元帅斡离不的派遣,自愿前来给道君皇帝当人质的,以示大金国与中原朝廷的和议之诚,你说这个办法儿可好么?”
梅香不以为然地道:“恐怕是不行吧,就算你这么说,陛下他可能信你么?”
“怎么不行,在汴京那会儿他又不是没见过我,还曾在宫里头专门设宴,替郭药师那老小子给我赔礼道歉呢。”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还用跟娘娘在商量商量么?”
张梦阳一摆手道:“用不着,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跟她商量怕是也商量不出个什么结果来,还不如干脆给她来个先斩后奏,等她想要阻止的时候,我已经变成了道君皇帝的阶下囚了。”
梅香不无担忧地道:“真成了阶下囚的话,那你可就没了自由了,任人宰割了,万一他们要对你不利可怎么办?”
张梦阳笑道:“这个不妨事,以我如今的本事啊,只要他们不把我的手脚全都捆了起来,想要把我困住,那是再也休想了。”
“行啦,别吹牛啦,要是被娘娘知道了,她肯定不许你这么冒险的。万一你本事不济,真被人家捆成了个大粽子,娘娘再想办法儿救你的话,那可又得大费周章啦。”
张梦阳不以为然地道:“瞧你这话儿说的,就好像我堂堂七尺男儿,在她手上是个吃软饭的一样。等我这两天找个机会,给你露一手,你就知道公子爷的厉害了。对了香儿,娘子她也跟你一起住,还是跟道君那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