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延登年轻时修炼太阴真气之时,早已经修得了完整的太阳真气在身,因此凭借自身极为精纯的阳元之气足以对抗那阴寒之气的反噬,将之彻底地降伏,融合为任由自己随意支配使用的一匹驯兽。
可张梦阳并没有修炼过太阳一路的真气,仅凭自身的阳元来对抗那股强大的阴寒的反噬,则就显得凶多吉少了。虽然他本身由于修炼了神行秘术上的功夫,阳元之气小有一些根基,但用来对付那脱缰野马般的阴寒,究竟还是显得太过薄弱了点儿。
刚开始之时,大延登并没有对张梦阳把这一节说知,只怕他心存惧意,而生退缩之想。只想着这傻小子果有造化,那自然是能够遇难呈祥,逢凶化吉,若是他命里不该有这么一桩奇遇的话,让他就此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自己已是尽了力的,就算到了九泉之下,见了师父师祖也能勉强有个交代了。
没想到这傻小子果然是吉人天相,被那反噬的阴寒之气一通折磨之后,居然成功地达到了圆满之境,令大延登感到庆幸的同时,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虽然他并不觉得张梦阳的一条贱命有何可惜之处,但这傻小子毕竟承载着自己把太阴一路真气传扬下去的希望,因此也由衷地为他战胜了那股阴寒的反噬之力而高兴。
大延登在一开始之时,已然从张梦阳的八字上测定了他并不是吴乞买信中所说的那个儿子,本想着把真相告知于吴乞买,是杀是剐任由他怎么处置便了。可很快又察觉出张梦阳的禀赋根质适宜于修炼太阴一路的神功,遂又改变了主意,把他当成试验品给带到这冰天雪地的火鲁火疃来了。心想着他若是侥幸不死的话,就把他真心地当做一个传人来对待,如果他不幸在阴寒之气的反噬当中丧命了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惜之处,重新再把实情对吴乞买说知也就是了。
而今见这傻小子真的瞎猫碰着死耗子地度过了这道险关,储气阶段功成圆满,心中也实在是为他高兴,同时也为自己高兴。
“从这一刻开始,这傻小子可就真成了我大延登的徒儿了。他的真实身份,我也得给他守口如瓶地隐瞒下去,一直到我入土为安的那一刻,也都不可对任何一人说知。”
张梦阳自然是不知道这其中还有着如此大的一个关节,只为自己取得了这阶段性的成功而兴奋不已,似乎自己和莎宁哥因为这太阳太阴两样神功,而被世人合视为双璧的一天已然遥遥在望了。
他对大延登心存感激,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个本领高强的师父,实在是三生有幸,对大延登前所未有地敬重起来,跑前跑后地伺候得极是周到。
而大延登也从此时真心地拿他当徒儿来对待,对他的态度中,自也是多了一份难得的慈爱与祥和。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在此便没有多所停留的必要了,师徒二人简单地打点了下行囊,便将兀鲁吉和小白召唤了来,骑乘上了它们,迅疾无伦地离开了火鲁火疃,沿着来路朝活剌浑水上疾驰而去了。
……
回到了活剌浑水上的丛林深处,师徒二人又在那间小木屋之前的空地上,每天你教我学地活跃起来。
大延登把少阴境界和太阴境界的修行要点对张梦阳简要地说知,然后就督促他自行练习。
由于有着修习神行法的经验,张梦阳知道这种功夫也和神行法一样,得循序渐进,是没有捷径可走的,想要急于求成是万万办不到的,只有靠自己的韧性数年如一日地坚持下去,方才有一步步提升的可能。因此他白天练刀练剑,晚上便坐在屋里行功打坐。
按大延登的说法,他如今已经达到少阴境界的第一重初履霜了,可直接向着此境界的第二重水不流方向修习,这种行功打坐的修习方法,只要记住行功的要诀,一般不像刀剑拳脚那般需要大延登的随时指点,因此他每每一到日暮时分,便向师父请辞,回上京城里或者小姑里甸的家中去,一方面可以每天见到自己的那些如花美眷们,另一方面也不耽搁每日该行的少阴功法,可谓是两不耽误,两全其美。
当他回到小姑里甸的时候,看到在蒲速婉和萧太后她们居所的东边,正在大兴土木,到处都是热火朝天,匠作监的金军士卒正在挥舞着鞭子,督促着从南边俘虏来的契丹、高丽、汉人等紧张地忙碌着。
张梦阳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在一头雾水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亲军头目窝拉答的身形在匠作监士卒当中晃动。当即便指使灵蛇小白赶了过去。
许多金军士卒和服役的劳工见到这么一条大蛇驮着个人冲了过来,都是吓得哇哇大叫地四散逃开,避之唯恐不及。窝拉答在他第二次回到上京之后,一直跟随在着他在城里的纥石烈府和小姑里甸侍候,知道这庞然大物乃是杯鲁殿下豢养的宠物,对灵蛇见得惯了,也不觉得如何可怕,因此他见张梦阳赶到,立即跑上前来向他请安。
张梦阳问道:“窝拉答,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我向来喜欢清净么?”
窝拉答连忙笑着回道:“启禀殿下,这不是小人的意思,这是皇上他老人家对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