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哪里知道,张梦阳与用天下各类毒虫饲养十年的雪火灵蛇交气冲血之后,浑身血液之中遍布各类毒素,较之各种毒虫本身之毒还要更加烈上十倍不止,毒虫可以沾得他身,也可以在他的身上啮咬出伤口来,但想要把他毒杀却是绝无可能。
非但绝无可能,即便是毒虫本身,一咬之下也会被他血液中所含剧毒反噬,致使其顷刻之间毙命殒身。
就在孙采和一愣神的功夫,张梦阳手上的长剑已然递到,孙采和口中“啊也”一声惊叫,将手提篮中的毒蛛、毒蛇、蜈蚣等劈头盖脸地朝张梦阳摔将过去。
这些毒虫平日里被孙采和驯养惯了的,一接触到人体立即张口便咬。
张梦阳只觉脸上、颈中、前胸、腿上先后传来钻心的刺痛之感,心中登时吃了一吓,手挺着的攻向孙采和的长剑也“克朗”一声掉在了地上,连忙甩臂抖动身体,将咬在身上的毒虫尽皆抖落在地上。
周围人见如此多的毒虫同时咬在张梦阳的身上,人人皆是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只听得台阶之下响起两声娇斥,随即有两名金兵侍卫挺着手里的斧钺,对着突然间跃下台阶想要夺路而逃的孙采和便攻了过来。其余的金兵侍卫也都手执着兵刃纷纷呼喝阻拦。
在对孙采和的拦挡斥骂的同时,很多人心中都是奇怪:怎地宫廷侍卫当中,竟还会传出女人的斥喝之声来?
张梦阳虽然身上有多处被咬受伤,颇觉疼痛,但还是一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两声女子的娇斥之声所来自的方向,顿时心中一动:“咦,怎地她们也到这里来了?”
一听到她们也掺合到金兵侍卫的队了,张梦阳立刻便担心了起来,这些个毒虫伤到自己不打紧,可若是伤到了她们可怎么办。心中这么想着,眼睛不自觉地低头往下一看,不由地心中又是一惊。
只见刚刚被自己抖落在地上的毒虫,居然也跟头一个啮咬自己的毒蛛一般,一个个地全都挺尸在了地上,见不到任何生命的痕迹。
眼见着诸毒虫都已经死去,张梦阳的心中顿觉一宽,那颗才刚刚悬起的心,瞬间便又放了下来。
侯国舅在刚刚被张梦阳逼落下台阶之时,已经被一众金兵侍卫给拿下了。此时孙采和因为射放毒虫伤人,又成了侍卫们的众矢之的。
欧阳洞宾见大事不好,所幸侍卫们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孙采和的身上,他遂滚在树丛中将身一矮,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
经过一番呵斥叫骂、刀来枪往的混乱,孙采和也被金兵侍卫以一根牛筋绳捆做了粽子,押到下面与侯国舅两人一块儿给扔到了猪圈里,由海东青提控司的人带领一小队侍卫看守起来。
多保真见到张梦阳毫无中毒迹象,便即放下了心来,口中说道:“我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有毒的呢,原来竟都是无毒的。”说着,伸出手去就要捏起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蛇来把玩。
张梦阳见此情景大叫一声:“放下!”
多保真被他这一叫给吓了一跳,不满地道:“干什么你,这些东西看着挺好玩儿的,我玩儿玩儿又怎么了?”
张梦阳斥道:“你知道个屁!”随即命人抱了几只鸡过来,放到了台阶上面。
这几只鸡见到那些只毒虫挺在那里不动,纷纷抖动着翅膀赶上去啄食。只啄食了几下,便咕咕叫着倒在地上,无力地扑闪了几下翅膀,就即不动。
多保真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得目瞪口呆,喃喃地说道:“没想到这些毒虫这样厉害。”又抬手指着张梦阳问道:“你……你……那你怎么没事,没见中毒?”
张梦阳抬起手臂来,冲着她做了个鬼脸,道:“谁说我没中毒,我早已经中毒身亡了的。你现在看到的我,只不过是你夫君的亡魂而已。”
说着,张梦阳便呜呜地学着鬼叫,两手叉开了手指对着多保真抓了过去。
多保真连忙躲到徒单太夫人的身后,带着哭腔地道:“妈,这可怎么办呀,咱家的那混蛋已经被毒虫给咬死了啦。”
徒单太夫人笑道:“傻丫头,他是在吓你的,你几时见人变了鬼还能喘气的。”
多保真从徒单太夫人的肩膀处望去,只见张梦阳已经把五指箕张的双手放了下来,冲着她面含嘲讽地嘻嘻而笑。
多保真大怒,美目一张,从徒单太夫人的背后冲出来就要去抓他。
张梦阳朝后一躲,笑道:“我身上此刻遍布剧毒,你敢碰我一下,立刻便有倒地毙命之虞!”
多保真被他这一吓,心中虽说不信,可却也不敢冒然上前动手打他,只一脸疑惑地看看地上的死鸡和毒虫,又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惊疑。
这时候,刚才发出那两声娇斥的女子也被识别了出来,带到了吴乞买的跟前。
吴乞买问道:“你二位是什么人,怎么会混到朕的侍卫丛里去了?”
张梦阳害怕她俩会惹出祸事来,赶忙跑过去拦挡在她们跟前,对吴乞买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她们二位便是孩儿对你提起过的张莺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