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阳此时借着在他背上的一踢之势,身子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般地陡地向前蹿出,在站到一起的孙采和与侯国舅两人脸上各扇了一下嘴巴,然后又倏忽而退,重又笑吟吟地站在了吴乞买和徒单太夫人、多保真的身前。
台下金兵和台上的娄室等人见驸马爷出手干净利落,一手奇袭竟连续教训了三名擅闯宫禁的大盗,一时间彩声雷动,呼喝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吴乞买笑着微微点头,徒单太夫人和多保真的眼睛里全都是大放光彩,心里面都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成了这手功夫?当真是奇哉怪也!”
张梦阳道:“你们三位仙家,已经不小心在我手底下输了一招了,你们认不认输?不认输的话咱们再来比过。”
欧阳洞宾三人只给气得哇哇爆叫,口中都是骂道:“呸!用这妖魔鬼怪的伎俩,算是什么比武较量?有种的凑上来与你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张梦阳道:“技不如人,见识不广,就别说人家的功夫是妖魔鬼怪什么的,既说是要比试,咱们总得定下个比试的规矩,总不成这么打来打去的乱了章法,你也不服我也不服的,大家先来说好,怎么算输,怎么算赢,莫要挨了嘴巴挨了踹却还恬不知耻地那么多说辞。”
被他如此一说,三位仙家的脸上顿时都是一红,心中都知他说的乃是实情,倘若他刚才不是空手的话,而是手里握着一柄短剑或者匕首,自己三人只怕此刻都已经是命丧当场,哪里还有在此讨价还价的机会?
不过既然张梦阳这么说,倒也颇中欧阳洞宾等人的下怀,他们三人本来已经深入虎穴,陷入了金军侍卫的重重包围,随时都有被乱箭穿身的危险,此刻这位小驸马提出来要定下个比试的规矩,当真是再好不过,只要能用所谓的规矩来束缚住眼前的这群金人,不令他们一拥而上,抓住一两个他们中的要人以做要挟,想要脱身便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想到此处,欧阳洞宾呵呵一笑道:“能定出一个规矩来,自是再好不过。依我看,你跟我们仨人当中的任何一人动手,都只要堂堂正正地交手比试,莫要倏忽来去地躲躲闪闪,便即是最大的规矩了。只要是如此的话,你能在我们任何一人的手底下过得了十招,我们便心甘情愿地认赌服输!”
张梦阳嘻嘻一笑道:“打架之道,有攻有防,有进有退,勾抓擒拿闪转腾挪本是再平常不过之事了,你所说的倏忽来去、躲躲闪闪,那乃是武术当中常用的、的手段。如果只攻不守,只进不退的话,那也就不成其为武功了,你们说对也不对?那和不论章法不讲规矩的街头蛮汉厮拼有什么区别?
你来打我,我防躲得开,我去打你,你防躲不开,那是你技不如人,须怪不得别人。如果把这当做说辞来强词夺理,当着这许多人,那可就真的是不要脸之至了。”
听他这么说,四下里的金军侍卫全都随声附和:
“对,打不过人家,就不要强词夺理!”
“自己功夫差劲,哪来那么多的说辞!”
“害怕了的话,就赶紧跪下来磕头当孙子,这便是最大的规矩!”
“有种的让驸马爷刺你们每人一剑,你们来个不躲不闪试试?别你娘的净说屁话!”
一身破旧官服的侯国舅冷笑道:“既然说是比武,那咱们总得设个彩头才是,赢了的该当如何,输了的又当如何,事先说个明白,动起手来才能有点儿兴致。否则的话输了的自输了,赢了的自赢了,既无惩罚又无奖赏,那可着实没劲得很。”
“不错,六哥说得有理,不设个彩头比得没劲。”
张梦阳冷笑道:“那依你们说,这个彩头该当怎么个设法儿?”
欧阳洞宾抢先说道:“其实我们哥儿几个冒昧前来,只不过是想和杯鲁驸马见上一面,杯鲁驸马如今是红香会的二头领,我们哥儿几个的结拜弟兄莽钟离二哥,论起来还是杯鲁驸马的会中兄弟呢。
实不相瞒,我们曾受莽二哥所托,前往丰州和云内州一带找寻驸马殿下,可是不巧得很,恰逢殿下又流寓到了燕京一带,这可是让我们好一通找。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咱们在大金国的会宁府把杯鲁驸马给找着了。
我们的意思是,假如我们哥儿几个赢了的话,就请杯鲁驸马跟哥儿几个到到南边走一遭,我莽钟离二哥多日不见杯鲁驸马,心里头着实是想念得紧呢。若是我们输了的话呢,我们哥儿几个就退出皇宫,从此不敢再向杯鲁驸马滋扰。你看如何?”
张梦阳冷笑道:“这位道兄,你倒是说得轻巧说得好听,你们说是奉了莽钟离大哥的拜托,前往云内州一带找寻于我的话不假,可是后来你们又奉了天祚帝阿果的旨意前来追杀于我,我也绝非没有耳闻。
既然你提到了莽钟离大哥,那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待会儿让你们死的时候儿不会太过难看便是。退出皇宫云云,我劝你还是不要做这样的痴心妄想了。”
说罢,张梦阳陡然间欺身直进,猛然间攻到了欧阳洞宾的面前,欧阳洞宾刚才在他这迅疾无伦的身法之下吃过一亏,倒也事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