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住内心的不安压抑,面色平静得没有半丝表情。
他那只脱臼的手挂于身侧,随着凉风袭过,那断手还随着风轻荡漾了下,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她微眯起眼,看他不止面色苍白,连身影也有几分虚浮不稳。
不应该啊。她先前被他强吻,只用了三层的功力击中他,以他的武功修为,内力之深厚,就算他受了内伤,也无伤大雅,不至于脸色白得快透明了。
而且连身影都似乎随时摇摇欲坠会倒下。
看样子,他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他清楚她是个绝情的人,以他的心高气傲,霸气凛然,他不会也不屑装得虚弱。再说,以她的医术,清晰的能辨别,他伤重到不行了。
视线移到他的腹部,黑色华美的锦袍被血水浸湿了一大片,浓浓的血腥味在房里蔓延开来。
“你快死了。”她启唇。
“本座是个祸害、妖孽,没那么容易死。”他冷然一笑,神情依旧霸道邪肆。
“最近没听说哪个高手伤了你。以你的武功,怕是天底下难以找到对手。”她一扬眉,“怎么现在虚弱得连一个路人也能把你弄死。”
他表情邪气莫测,冷哼一声,“那你就太小看本座了,即使本座只剩一口气,普通的高手前来也只有送死的份。”
“我很好奇。”她补充一句,“事实上我也很难得好奇,是谁伤了你?”
他以没受伤的手捂了下腹部,“你不觉得本座的伤处有点眼熟?”
她扫过去一眼,“那个位置,我十三天前捅了你一刀。”
他一把扯开腰带,衣袍敞开,露出精瘦赤/裸的胸膛,腹部上一个稍稍结了点痂的刀口正在往外冒血,因他的力道,冒血的速度加快,只是或许是血流干了,并没多少血流出来。
他的下身穿着同样漆黑色泽的裤子,被血水浸湿,漆黑的颜色并不显眼,尤其是在夜里。
那一刀虽然不至命,也是相当严重的。她淡然陈述,“怎么回事?按你的体质,受伤应该好得比常人快。这个时候,刀伤应该好了。”
“本座伤了你。”他嘴角勾起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弧度,“本座原本气得想毁了你,又改变主意了。半空上的对掌,让你受了内伤,很痛吧。”从袖袋中摸出一柄匕首,“即使本座不上药,被你插的这一刀也会自行慢慢愈合。可是呢,本座不想它好起来,因为是你留下的。认识这把匕首吗?”
她微微皱眉。就是捅他的那一把。
“你的匕首本座没扔。”手起,刀落。他手中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插/进腹部,分毫不差地在她捅过的那个刀口上续一刀。
她瞟了眼,那刀插的深度,都与她造成的一样,“变态。”
“本座何止变态?简直无可救药。”他凛然一笑,目光诡异莫测,俊美异常的脸上阴邪冷凝,“每一天,本座都这样自捅一刀。感受着那天你捅给本座的痛,感触无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