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鲸是非常巨大的生物。
上过初中生物课的人们都知道这个。
但他们或许从来没有真的意识到，星鲸到底有多大。
星舰配备的雷达屏不断闪烁，但是整个屏幕一起闪烁的话，你能看出来者的体型到底有多大吗？
舰长咬着牙打开了监视窗，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看不见名为佩塔克的这颗监狱卫星了——监视窗中只能看见如同保护着什么一般首尾相接不停在太空中游动的两头星鲸，它们的大小甚至能和转到了目视距离中的月球相当。
那是格外恐怖的威慑，或者与星鲸自身无关，但一定和人类基因中刻下的恐惧相互关联。
就算是在太空日常巡视的卫队，也在星鲸环绕住这颗小小卫星，做出了再分明不过的保护举动的时候，几乎是集体性地手动让每艘舰船都转了个弯。
尽管这根本没用，星鲸和佩塔克的体型差距让绕过星鲸找到空隙这件事变得格外艰难——至少不是一个转弯就能解决的问题。
——不过这应该不是星鲸的自发行为。
舰长看着数据屏上滚过的异常低频电磁数据，很轻地啐了一声。
“是精神场诱导，不知道他们拿佩塔克的精神干预场干这个会不会反噬……现在，全功率反向展开指向性精神干预场！舰船内部升起屏蔽墙！”
“不用完全针对佩塔克的频率进行干扰，只要能撕裂死刑犯们的诱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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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被猜到了……”
突来的疼痛让林娜·阿德尔一头磕在了金属墙壁上，然后哨兵骂了两声怎么这么能浪费材料明明水泥石灰撞起来感觉更好一点，才锁着眉头抬起头来。
灰林鸮展开翅膀从后面护住了哨兵的头颅，而被两边翅梢重点护住的太阳穴则是逐渐传来微妙的酥麻感，像是什么极微弱的按摩电流正在那里作用——而作用的效果也相当明显，至少精神场被突然破坏后的不稳定正在飞速消失，精神领域中陡然下起的血雨也在接骨木茶的浓香中消弭。
银发的哨兵一双眼睛因为精神创伤而显现出格外不稳定的色调，在监狱苍白的灯光上显示出两点调色盘没调匀一般的紫色。明明是一个人的一双眼珠，却在虹膜上深深浅浅变化无端，格外绮丽的同时也格外异常。
和她此刻缓慢在嘴角挑起的弧度一样。
“但是，我可不是机器啊……”
——至少在链接断开前，她还来得及把最后突来的痛苦和一声尖叫传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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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旗舰预想的不一样。
星鲸发怒了。
指向性精神干预场没有让星鲸陷入迷茫，这些巨大的，悠游在太空中的生物反而像是被激怒了。
数据屏上滚过的数据表明，两头星鲸进行了短暂的交流。而在交流之后，两头星鲸明显开始了分工——透过监视屏可以看见，一头星鲸更明显地弯曲了身体，试图将卫星佩塔克保护得更紧密，而另一头星鲸则伴着一直高亢在数据屏上一路飙红的鸣叫冲向了正在保持着队形散开的舰队。
“这TM怎么回事？精神干预场被打破不应该——B2到E5转向075，D1至D7转向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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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玛尔达一起连着佩塔克接收外界信息雷达的银发哨兵叹了口气。
——卫队反应速度够快，不是宪兵，是伊利亚带出来的……
“柳芭，瓦普跳跃引擎还要预热多久？”
“三小时。”
柳德米拉·基里连科看着走到三分之一的进度条，对着屏幕叹了口气。
“玛尔达在通过机械辅助校准舰体状态，预热完毕可以直接跳跃。我会在两小时后离港，用一小时调整姿态并达到合适跳跃位置。”
然后，两小时后还没进来的人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登上这艘救生船了。
“这真是个坏消息——居然要一个小时才能达到合适跳跃位置，早知道就不偷谢瓦-厄娜，换成带空间压缩的……”
“闭嘴。”驾驶员拽了下耳麦，“现在就看你引导了——玛尔达可不擅长这个！”
——还空间压缩，不止物资仓带空间压缩技术的星舰是小巧灵活，可空间压缩放到装活人的地方还能进行瓦普跳跃吗？
“我觉得她做得挺好的呀？”
约书亚·基里连科笑着回话：“利马斯特的姑娘穿着船里那些老家伙不也带人带得挺不错？”
“……你还记不记得玛尔达还要帮我校准机械状态……”柳德米拉在通讯频道里的声音又轻又哑，“或者你觉得玛尔达和小九是一样的，能多线程处理所有事儿？”
“呃……我其实是可以的？毕竟在网上活了这么多年，也能拆分……”
“……”
“……”
“那最好啦！我就知道漂亮的姑娘们都是又好心又能干，值得任何人托付信任的人！”
——两个定语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