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戴整齐，她清了清嗓子，打开浴室门。
孟沂桐直盯着松散地坐在沙发上的温翊，随手将潮湿的头发扎起。
“怎么了？你出去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走向他，感受到他周身的温度在骤降。
皱了眉头，孟沂桐有点不太敢再没话找话，止住了脚步，继而转向茶几的另一边，拿过两只玻璃杯，冲了温热的糖水，将右手的半杯糖水放到温翊面前，“报酬。”
一小会儿后，温翊才动了下眉眼，抬起半低着的头，浅淡地说了声，“谢谢。”
孟沂桐握紧杯身，掌心青白，指尖却泛起了红，“那……”
“头发怎么没有吹干？”距离她半米远的人忽然问。
孟沂桐一愣，眨眨眼睛，缓慢地提起嘴角回道，“大哥，我以为你家没有吹风机这种高级的东西啊？我刚才洗澡前还问你家有没有吹风机或者烘干机的，要是有，那也就没必要花钱去外面店里洗烘衣服！”
等下，好像……貌似用错了个词？
“这样。”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差点没把孟沂桐的眼睛从眼眶里恶狠狠地掉出来。
“你家有没有吹风机，你自己不知道吗？”她疑惑地瞪着他。
温翊点头，“应该没有。”
什么啊……
难道他……他跟她说过的九重人格……他不会是要变异了吧？
孟沂桐喝了口糖水，才逐渐定下乱跳的心脏。
“算了算了，我等会儿用干毛巾裹住就行了，你赶紧去洗澡，完了之后早点休息。”
她转过身不看他，得到他的一声从喉咙处细微发出的“嗯”。
心里想着事，导致孟沂桐走着走着，“哐”地撞到了实木卧室门上。
她痛呼道，“谁关的卧室门啊！又没人在里面睡觉，关着门干什么！痛……痛死我了……额头，二次创伤的可怜额头，你是遭了什么罪！”
孟沂桐咬牙切齿地揉着患处，转头看向温翊。
他喝了口水，站起来说，“太甜了，下次少放点糖。”
静默的神情，莫名地显出“我要你这样做”的傲娇感。
孟沂桐：“……”
刹那间，她突然感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现在这副模样，是她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这是他九重人格里的哪一重？
越想，思绪越像一根一根的银针横亘在她的脑海里，喉口不断收紧，额头的痛觉仿佛在瞬间消失。
她有点害怕，随之而来的是明显的心慌。
“温、温翊？”孟沂桐带着试探性的语气叫唤道，心脏似乎要凝聚成团。
“什么事？”仅仅三个字，却让她蓦地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他还知道他的名字。
她之前见到的精神病人只要主意识还在，伤人的可能性就低一点。
不过他这九重……
定了定神，孟沂桐尽量放松呼吸，“我是想问你，你……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不和家人或者亲戚一起住？好歹不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出行，甚至一个人出游。”
温翊：“我不出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