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向宋彧说了自己的疑惑。
宋彧沉默了会，道：“娘子，胡奶奶能观命数，居摘星自然也是会的。”
当初凤栖替居摘星传达的话里有两句：
一是娘子乃运星降世。
二是秦望笙此人，命数不定。
重点就在秦望笙上头。
居摘星为何会说秦望笙命数不定。
自然是因为秦望笙的奇遇，导致秦望笙对命运的选择发生了偏差。
原先的秦望笙或许不争不抢，但如今的秦望笙却是开始夺回自己应有的权势地位。
漠北占据三大省，而秦望笙有这个争夺的资格，一旦秦望笙成了新一任漠北王，居摘星便很难保证自己能否完全掌控住整个昭宁，同时也侧面说明了，居摘星必定和秦玄君有所合作。
崔晚棠没想到宋彧仅仅是根据几句话以及崔晚棠所说的一些书中内容，就能想到这般多。
她怔愣了下，不由道：“那居摘星，应当也能算出楚绾绾的变化？”
宋彧点头。
胡奶奶能做到看出崔晚棠的不同，那居摘星自然也行。
“娘子，楚小姐上一世做过皇后，寓意凤星，你说原书里四殿下喜欢的是其继妹，但是他却纠缠楚绾绾，不定只是为了大将军府的势力，也可能是因为……”
“有人告知他楚绾绾是凤星降世？”崔晚棠接道。
她蹙眉：“那这不是鸡生蛋蛋生鸡吗？楚绾绾因为辅佐四殿下登基成了皇后，当了凤星，重来一世又因为凤星被接近，感情进入死循环了。”
宋彧失笑，他道：“娘子莫纠结这点，此事宛若庄周梦蝶，就像世子坠马养育娘子又归来，娘子来到我身边，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事，说不穿算不透。”
崔晚棠忙点头，这可不兴想，会把自己绕成傻子。
就像师父所说，大抵是某种超自然的现象，导致了时间空间的扭曲，出现了秩序的混乱使得他们相遇，也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只大手掌控着这人世间的一切。
可无论如何，他们只要在意眼前人就好。
“所以楚绾绾那？”她问。
她原想去和楚绾绾阐明重生之事，从楚绾绾那里知道一些先机，但眼下按宋彧所说，怕是楚绾绾也危险。
宋彧道：“我疑心娘子所说原书中未看到的结局并不乐观。”
崔晚棠默然，她确实只看到楚绾绾和杨修辰订亲，成了太子妃，往后如何，却是不知。
宋彧贴近崔晚棠，额头抵着她的耳侧，柔声道：“睡吧。”
崔晚棠这次没有多问，只轻轻“嗯”了声。
宋彧的意思她明白，他们再不能走原书的路了，像师父所说，那是属于楚绾绾的故事，知道的越多，反而可能限制他们自己。
这次，他们得都把自己当作主角。
无论是她，还是宋彧，亦或者是师父，还是她遇见的每个人，每个人都应该是自己命运的决策者。
******
青韩府大梁山。
秦望笙最后一剑一连过了三人，收剑后不由身体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他捂着胸口的伤，一双桃花眼微垂着眼睑，掩去疲意：“还有吗？”
身后三人皆都倒下。
周围数个便装大汉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叶七看着秦望笙，目光炯炯。
他便是秦望笙一直挂在嘴边的七叔，也是漠北王军中的一员大将。
因着过去曾受过秦望笙的生母武念的恩，所以一直是支持嫡系，支持秦望笙的。
但是他也没想到，那个在京为质多年的秦望笙如今会这般优异。
原本秦望笙让他约出诸将前来时，他还心怀忐忑，觉得世子过于狂妄了。
可如今看着眼前微微喘着气，却还是面带笑意，身姿笔挺的男子，他再无法将其与当初那个紧握拳头，红着眼眶站在城门前目送他离开的孩子联系到一起。
秦望笙反手将剑插入地里，借着力道站起身，回身望着诸人，手臂上的血顺着剑柄流下，落入土里。
他却是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含笑道：“若是各位叔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再试试，看我秦望笙适不适合做这个王府世子，适不适合做下一任的漠北王。”
八位将军闻言皆是苦笑，同时心情复杂。
他们是为难了秦望笙。
给了秦望笙一个时辰见面，还带了十名武功高强的死囚来让其与这些死囚进行比斗。
本以为这会让这位世子生怒，那样他们便可以不用背着王爷应世子的约。
却不想秦望笙接了这个挑战，今日一早便从京城赶路，快马加鞭近五个时辰，不吃不喝到这大梁山。
一到便与死囚相斗，生死相交，濒死也不肯妥协。
叶七见众人不答话，立刻冷声道：“各位将军莫不是对世子还有不满？秦川明买凶杀手足一事，即使被王爷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