棂底下足足一个时辰，后来他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敢敲响窗棂。
“姑娘的方子很有效，骰子已经好了许多，我是特地来道谢的。”他费劲儿的措辞。
“不必自己跑来，明儿早上没听见丧钟，我自然就知道了。”
“我想着还是自己来一趟比较好。”
谢衍缩在自己的白貉子毛大氅里，小烛台上暖黄的光亮映着他的侧脸，倒是没白日那般有攻击性了。
李宛微微眯起眼睛，他的大氅好像脏了一团。
她不想寒暄，雀应的死在她心里始终是道坎儿，现在想想还有几分难过，“郡王应该知道我为何请你来，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玉邹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谢衍摩挲着自己的双手，垂着脑袋，“玉邹是张俭埋伏在我身边的细作，我以为他会朝我下手，没想到他居然朝姑娘下手，我知道姑娘未必信我的话，我欠你一条人命。”
坐在自己的榻上，李宛的后背正在愈合，酸痛酸痛的，她抬手捶了捶后背。
“张俭埋伏在你身边的？”
“是。”
“他为何杀我？”
抬头看了看李宛，小贵妃坐在阴影里叫人看不出神色，谢衍道，“玉邹说，安国公的目标是李菱，但他那日被贺兰喜抓住了，没办法才转而朝姑娘下手。”
李宛嗤笑一声，声调有半分拔高却都是激愤，“原来是连带，雀应何罪之有？”
谢衍向来巧舌如簧，这会儿却觉得不知该如何解释，手藏在大氅里握着李宛的匕首不知该如何是好。
“罢了，我不追究你，只是要你在宫中大审后把玉邹的命交给我。”
李宛身子微微前倾，“我要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