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世子俊脸绷得极紧,眼眸幽暗,看不出半点情绪。
顾莞宁神色漠然,面无表情。
太孙脸上的笑容,也悄然隐没。
最难受的,莫过于站在一旁的罗霆了。两个情敌都如此强大,他夹在其中,简直透明的有些尴尬。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自思量计较,就不必一一细说了。
衡阳郡主心里暗暗叫苦。不过,今天是她的生辰宴,又是在芙蓉院里。她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张口:“大哥,堂兄,你们两个还是先进去吧!不然,大家伙儿也只能都在这儿站着了。”
身份最矜贵的两个人没动弹,其他人也只有站着相陪。
太孙目光微闪,淡淡一笑:“好,我们先进去。堂弟若是想留在外面,只管自便吧!”
说完,缓步进了正厅。
衡阳郡主松了口气,也不敢再去劝面色阴沉的齐王世子,笑着招呼一众闺秀们进正厅。顾莞宁也在其中。
罗芷萱和顾莞宁并肩同行,只觉得后背有两道阴沉凌厉的目光,盯得人后背生寒。
罗芷萱心里有些发毛,悄悄看了顾莞宁一眼。见顾莞宁神色如常,佩服得五体投地。
换了是她,此时早就忐忑难安了。
……
很快,所有人便都进了正厅。
只有齐王世子,依旧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
他容貌英俊,身材修长,气质冷凝,气度不凡。然而,此时形影单只一个人,竟透出了几分凄凉和落寞。
顾莞宁!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齐王世子的眼中闪过痛苦愤怒,心头似有一团火焰,在不停地燃烧。全身的血液却是冰冷的。
正厅里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他们一定在嘲笑他的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吧!
内侍小德子忍不住为自家主子忿忿不平:“二小姐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世子这般颜面扫地。枉世子待她这么好,二小姐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不成……”
“放肆!”
齐王世子俊脸铁青,眼中射出怒焰:“宁表妹如何,也是你能说的吗?”
他伤心愤怒是一回事,却也容不得一个奴才说顾莞宁的不是。
小德子满心委屈不敢申辩,迅速跪下请罪:“都是奴才多嘴,请世子恕罪,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边说,一边用力地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小德子很清楚齐王世子的脾气,这两记耳光打得结结实实,丝毫没有手软。啪啪两声脆响,小德子白皙的脸上已经多了两道鲜亮的五指印。
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罢了,此次就饶了你。”齐王世子冷冷说道:“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小德子心里一紧,低声谢了恩典,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他刚吃了挂落,不敢再多嘴询问。
齐王世子既不肯进正厅,又不肯离开,就这么一直站在正厅外。
……
“阿睿,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一个略显诧异的女子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是太子妃来了。
齐王世子定定神,转过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侄儿见过伯母。”
太子妃目光一扫,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之处。
他独自站在外面,脸色又阴郁难看,这是和谁闹得不愉快了?
太子妃试探着问道:“阿睿,看你面色不佳,是不是有谁让你不高兴了?”
按理来说,有资格让齐王世子不痛快的人只有太孙一个。可太孙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性情温和,和齐王世子又亲如兄弟。断然不会让齐王世子当众难堪!
不是太孙,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子妃的脑海中忽地闪过一张似笑非笑桀骜不逊的美丽脸庞。
齐王世子避重就轻地应道:“伯母误会了。我嫌里面喧闹,所以一个人站在这儿静一静。”
齐王世子不肯说,太子妃也没有追问,笑着说道:“你在这儿静了这么久,也该随我进去了吧!”
齐王世子略一迟疑,才应了一声。
太子妃将心里的疑惑按捺下来,笑吟吟地迈步进了正厅。
原本坐在厅内的少年男女们,立刻纷纷起身行礼。
“大家伙儿都免礼。”太子妃和颜悦色地笑道:“今儿个是衡阳生辰,邀大家来说说话热闹热闹,大家都随意些,不必拘谨。”
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扫了一圈。
看到罗霆的脸孔时,太子妃暗暗有些诧异。
衡阳按着她的吩咐,邀了傅妍等闺秀来做客。这个陌生的英俊少年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罗霆脸皮颇有些厚度,不慌不忙地抱拳行礼:“小子罗霆,见过太子妃娘娘。家父是礼部尚书,我今日送舍妹来赴宴,正逢太孙殿下在府中,邀我进府闲谈。然后又厚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