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我明明看到自己死了,可不知怎么的,醒来就到这里了。”
云沁身子很软,眼前的琉璃地幻化成了一团一团浮云,她在云中飘飘荡荡。慎和眼角瞬间红了,他将云沁横抱到软榻上,“你先休息,等她们的人来了,我便能打开这扇门了”他指了指困住他们两人的那扇门。
他的内力沿着云沁的手心缓缓送入,云沁心口渐渐回暖。
”这琉璃宫的小女童,过几个时辰,还会来。“慎和静静得看着云沁,说道”我们制住她便好“
云沁睡了一会儿,她迷迷糊糊醒来,只见慎和走到琴桌前,手指弹拨,凤凰琴声,凄风苦雨一般,那些上心的事,随着琴音,浮上了心头。
羲音,你不开心吗?我不弹便是了。
慎和又走了回来,他走路的样子,带着书卷气和剑气,不管是江南还是江湖,他都是如玉的公子。慎和轻轻用衣袖缓缓将云沁脸上的泪痕擦去。
“我怎么哭了,这伤看似痊愈,其实还是会发作。”
”这是锁心琴,所以苦。”
”锁心琴?“云沁不知这个慎和接下来要说什么,现在她只想离开这个阁楼。
是古时的女子,不愿做士族门阀的牺牲品,所以,便以琴锁心
他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把玉梳子,玉梳上羲音二字,显是被慎和握了很久很久,颜色比周围都深,是叶子在盛夏的绿色。极梳尾上是一个俏丽的身影,长发及肩,面容与云沁酷似。梳子上的玉很润,已被他藏了很久很久了。
所以,真的有一个叫羲音的女子。
“你的长发被海风吹乱了。”慎和说道。他的双唇吻在云沁的发间。
他吻得很轻,翠鸟掠过水面一般,他的双眼只看着云沁。
这是你的梳子,我都细细得藏着。
你刚认识我的时候,缠着我要这把梳子,后来,你长大了,我就在梳尾刻上你的模样,将它送给了你。
云沁向软榻一角退开几尺,”你做什么,不要碰我。”
她手一扯,将被慎和吻过的几缕秀发扯断下来,那只翠羽步摇也掉了下来。
长发飘向琉璃地面,但慎和却伸手接住了白猫荔枝翠羽步摇和云沁的长发。但阁楼上有风,掉落的秀发很快又被海风吹散开。
他的手里便只剩下了那只白猫荔枝翠羽步摇,孤零零的。
白猫在抓荔枝,又淘气又惹人怜爱。
“羲音,你别再伤我了。”
慎和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一时的抑郁却根本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旖旎。他的心里,从冰冷到灼热,从灼热到温和,起起伏伏。
窗外的艳阳很烫,琉璃地面闪着耀眼的光。
在阳光下,它灼灼如桃,在月色下,它又温润如玉。
”我不是羲音,我不能戴着她的步摇。”云沁摇着头
“你不想起床的时候,每次都这样的说词。”慎和却笑了,他似乎想起来了以前那些美好却遥远的日子。
&"好了,我们等下从这里出去,她们肯定会拦着我们的。”慎指着那扇沉重的大门。“这扇门下连着机括,如若以刀斧劈砍大门,机括触动,这大门砸下,便死无葬身之地。”他是一副哄着女儿的样子,女儿再玩闹,也是烂漫的。
“可是,可是,我。。。”云沁本想说“我不必再与你纠缠。可是她无处可逃。这里就像个星星与琉璃与大海织成的梦境,“他倒底是怎么回事,一定认定我事羲音。这番情深,怎会错认他人呢?”
“其实,你是很想离开这个七律阁的是吗?’慎和脸上是海上晴空万里,生出无数彩虹。
云沁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这机括在门外的?“
”我这这里许多许多年,所以都看透了。“
”她们没有发现你吗?“
她们发现了我,可又能如何。毕竟我救过她们的那个小公子,楚辞。那时小公子不过九岁,现在,小公子该长大了把。
原来他救过弟弟。
可是我问了很多次,她们的宫主始终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原来她们把你藏这里来了。
他的思绪起起伏伏,全是他和羲音的点点滴滴。羲音会南山剑法,慎和自己学了十年,羲音三年就会了。
天又黑了,可今夜星光暗淡。
明日,海上要起风了。
慎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