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
周轩有些意外,旋即眉心深锁,凝着言知乐。
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公不悦,“怎么?六儿还不能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周轩喉头哽了哽,忍住没再说话。
他与裴公虽以兄和弟相称,但论年纪,裴公是他的长辈。
在两个小辈面前,他得给这个长辈留点面子。
生怕这俩老头儿一会儿掐起来,言知乐连忙上前挽住两人。
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不偏不倚。
否则,她用头发丝都能想象得出来,会发生什么。
“师父,我今儿还真不是来看您。”
裴公顿时不乐意,“不来看我,你来干什么?”
言知乐抬头看车里的人。
他还真能沉得住气。
坐着不动是吗?
“我……”
“周小六,你不是要拿东西吗?还不赶紧去,一会儿还要去学校。”
厉正则从车里下来,泰然自若地走到周轩和裴公面前。
“裴公,周爷爷,我带小六回来拿个东西。”
言外之意,你们也别争风吃醋,她也不是来看你们的。
不去看两人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他扭脸转向言知乐,“你不是要拿你的日记本吗?不拿了?”
日记本?
言知乐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竟然忘了被她锁在柜子里的日记本!
自师父安排厉正则住在她原来的房间,她就再没进过那房间。
房间里她的东西都是她指挥他收拾拿出来的。
她连抽屉里的一双臭袜子都没忘,居然忘了被她锁在床柜里的日记本!
很显然,他打开了柜门,见到了她的日记本。
至于他看没看,这不好说。
“拿!”
不管他有没有看,都必须拿走!
他没看最好。
看了,看了她又能怎样?
总不能把他的眼挖了。
太血腥。
再说,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个日记本说是日记本,其实也不是。
它里面记载的是她从小到大做过的一个又一个奇怪的梦。
从记事起她就做怪梦,梦里的场景不一样,她的身份也不一样。
就好像是,她把平日看的各种电影电视搬到了梦里,自己是主角。
在梦里,她当过妖精,做过神仙,上过天,入过地。
总之,日子过得相当精彩。
她觉得很有意思,每次都会把梦记下来。
这个日记本,于她而言,有着特殊意义。
必须拿回来!
她转身往楼里走,耳畔传来厉正则的声音,“日记本在床头,你找一下。”
行走的脚一崴,言知乐险些摔了。
在床头放着,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每晚临睡前靠在床头还看几页?
“算了,我还是跟你上去一趟,免得你找不到。”
厉正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没跟周轩和裴公打招呼,几步追上去。
然后,在两人锐利的目光中,他勇敢地抓起言知乐后背的衣服,将她提起来进了楼里。
电梯里。
言知乐反应过来,猛甩开他,反过来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的日记了!”
她凶狠地瞪着眼睛,像只随时都会咬断他脖子的小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