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遇阿姨都送你来了医院,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的情况?
“你这身体,真的耽误不得了,要不然可能连半年都熬不下去。”
冷明霁担忧的双眸如网一般,将她整个人网住。
江舒畅脸色没有半点变化,目光悠然地望着一处发呆。
“胃癌晚期,再怎么治疗也抵不过一个‘死’字。
“与其待在医院,为了延长那点寿命而遭受许多痛苦,还不如趁现在有时间,把没做的事都做了。
“此生了无遗憾。”
说完,她抬手冲冷明霁挥了挥就出了诊室。
要不是怕盛可遇太过担心,她是不打算来这一趟医院的。
盛可遇刚好从唐医生诊室出来,见到江舒畅,关怀道:“冷明霁怎么说?”
“可能是之前没按时吃饭,落下了胃病,刚才情绪一激动发作了,现在吃了药,没事了。”
江舒畅扯了个借口,笑着道。
盛可遇拧起纤细修长的眉毛,声音微淡道:“幼儿园还要加班?不给你们吃饭?”
江舒畅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摇了摇头,“不关学校的事。”
盛可遇:“明天我派个营养师给你,身体得好好调理才行。”
“妈,不用……”
“不许拒绝!”盛可遇态度强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看着跟以前一样强势的盛可遇,江舒畅安全感十足。
脸上是无奈的神情,心里却泛着一丝笑意,如溪流缓缓流淌进心间的每一处。
盛可遇将江舒畅送回锦凰,远远就看见冷夜衡等在门口,
盛可遇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待她下车后,就开车离开。
冷夜衡关怀的目光落在江舒畅身上,担忧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事。”江舒畅淡淡地回了句,绕过他往里走。
“畅儿,”冷夜衡跟了上去,还想说话,江舒畅回身看了他一眼,“冷夜衡,让我一个人静会儿行吗?”
冷夜衡见她眉眼间透着一股疲惫,嘴边的话卡在那里,说不出来。
江舒畅收回视线,回了卧室就将门给反锁了。
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孤独无助地抱紧自己。
胃再疼也比不过心口传来的疼。
她爱了十年的男人,终究是镜花水月。
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但15岁那年见到了他,她终于知道,一见钟情真的存在。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就误了她十年。
是时候该放弃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又是怎么到了床上,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看着虚度的一天,江舒畅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她起身去洗澡洗漱,下了楼。
在楼梯口就听到客厅传来冷夜衡助理的声音。
“冷少,三年前的事太过久远,花了不少时间才查出来。
“那晚,知舟离开爱尔兰酒店后,叶颖确实去过您的房间,而且是半小时后才出来。
“房间内没有监控,也没有其他人证,没人知道这半个小时里,叶颖都做了什么。”
但小天跟冷夜衡的亲子鉴定,确实显示他是冷夜衡的孩子。
也就侧面证明了那半个小时里,叶颖跟冷夜衡属实发生了关系。
时辰毕恭毕敬地汇报道。
冷夜衡眸光晦暗,脸色更是阴鸷得厉害。
“啪!”
他手上一用力,手里的水杯就被他捏得碎裂。
时辰看得额角一阵抽搐,眼底涌起惊惧之色。
“冷少……”
他低哑的嗓音轻轻唤了声。
冷夜衡收回思绪,睨了眼他,还没开口,眼角余光就瞥见从站在楼梯口的江舒畅。
额上青筋暴跳了一下。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