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盛可遇拿了一条毛毯给江舒畅盖上,声音温和地问:“要不要喝点水?”
江舒畅道了声谢又摇了下头,“不喝了。”
刚才喝得有点多,不想喝。
盛可遇点了下头,启动车子。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阿衡这事做得不对,但也可能有别的原因,你不要着急,再等等,等查清楚了再看要怎么解决。”
江舒畅听着盛可遇温和的话,舒展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她躺在副驾驶座上,眼眸无神地望着前方。
“妈,您觉得还有必要吗?”她哑着嗓音,无力地问道。
盛可遇眉心微蹙,知道她这是想放弃了。
她语调坚定有力,不容置喙,“就算最后的结果确实是阿衡做错了事,但我也只承认你是我冷家唯一的儿媳妇,换了谁我都不会认的。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叶颖永远别想嫁入冷家!”
江舒畅侧眸,看了眼眸光坚定的盛可遇,一时晃了神。
她嫁进冷家这三年,婆婆一向对她很冷淡,轻易就会呵斥她,俩人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不成想,在婆婆眼里,自己竟是不可取代的。
沉默了许久,她粉唇轻启,嗓音低哑地问道:“妈,如果事情真如叶颖所说那样,我要跟阿衡离婚,您会同意吗?”
盛可遇趁着指示灯变红停下了车,侧眸看了她一眼。
见她眼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拧起了眉。
“你要放弃他了?”
江舒畅唇角轻勾着笑,声线透着无奈,“是他先放弃了我。”
是他先放弃了我。
这话狠狠地戳中了盛可遇的心口。
是啊,先放弃的不是舒畅,而是阿衡。
就如当初她跟冷延卿一样,是冷延卿放弃了她。
顿时,她就理解了畅儿的心情,握住她的手,紧紧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眼里透着些许怜爱之色。
“只要是你做的选择,妈就支持你。”
她一字一顿,语调不乏认真,双眸凝视着她。
江舒畅嘴角轻轻勾起,“妈,谢谢您。”
她没想到婆婆会这么快就松口,眼尾都晕染着笑意。
到了医院,她还在想找什么借口支开盛可遇,就听到她说:“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我想去找唐医生聊聊小天的事。”
“可以,您去吧。”江舒畅笑道。
缓了这么一会儿,止疼药已经起作用,也不疼了。
盛可遇将她送去冷明霁的诊室门口,就离开了。
“二嫂,”冷明霁一看见她,忙起身上前,看她捂着胃部,皱眉道,“胃不舒服了?”
江舒畅点了下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疼得厉害。”
冷明霁扶着她坐下,给她检查一番,眉心拧得快打结了。
面色凝重得好像到了世界末日。
“二嫂,你这病情耽误不得,必须住院治疗,再这么任性下去,你……”
他话音戛然而止,后面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可他凝重的脸色还是很快就让人猜到病情很严重。
江舒畅嘴角悬着淡然的笑,“会怎样?”
左右不过一条命,难不成还能死两次?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冷明霁拧眉,没好气地说她。
闻言,江舒畅也不笑了,“看来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
“你——”冷明霁有被气到。
身为救死扶伤的医生,他最看不惯就是病人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我跟我婆婆一起来的,她要是来问起我的病情,记得帮我保密。”
她都快跟冷夜衡离婚了,也不打算让冷家人知道她得胃癌的事,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