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进冷家三年,就刚进门那会儿见过冷延卿,之后从未见过。
倒是他身边的李玫馨,因着冷明霁的关系,她读大学时,见过几面。
李玫馨长得还没她婆婆盛可遇一半好看,更是没有婆婆叱咤商场的能力。
性子看似温温柔柔,其实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不明白公公为什么会抛弃婆婆,选择跟李玫馨在一起。
“爸,李女士。”她上前几步,声音不冷不淡地打了招呼。
冷夜衡听着她喊“爸”,眉心皱了皱。
从冷延卿抛弃这个家开始,他就不再是他的父亲!
“你们俩吵架了?”
冷延卿“嗯”了一声,打量了他们一眼,问道。
“谁跟你说的?”冷夜衡脸色变了变,薄凉的嗓音好像能把人冻僵。
冷延卿下意识就想说是冷明霁,却被李玫馨抢了先。
“延卿是临时起意来看看你们,见你们俩这氛围,就像是吵架了,所以才这么问,他也是关心你们。”
她笑着解释一句。
笑容温婉恬静,跟盛可遇是两个风格。
方才明霁打电话给冷延卿,让他来锦凰看一眼,她刚好在旁边,说什么都要跟过来看看。
万一有机会做点什么,不就可以加快冷夜衡从冷氏集团下台的速度?
冷延卿不知道李玫馨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赞同地点了下头。
“是啊,我听说你们俩吵架了,就过来看看,方才在门口,远远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有点激动,是在吵架?”
他脸上难得带着老父亲的关心。
冷夜衡看得只觉得嘲讽,“是来关心我们的?还是带着小三来羞辱我们的?”
“什么小三不小三的,这是你馨姨。”
冷延卿脸冷了下来,浑厚的嗓音带着一丝老父亲的威压。
“馨姨?呵——”
冷夜衡胸腔震动一下,发出一声冷笑,“就凭她做的事,也配跟我妈称姐妹?
“让我喊她一句‘馨姨’,她配得起吗?”
李玫馨在一旁,听着冷夜衡的毒舌,只觉脸躁得慌,眼圈微微发红,生气又不敢表露出来的委屈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冷延卿眼里带着怒色,“都长这么大了,脾气还跟小时候一样冲!你的礼仪修养呢?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妈教我对人要有礼貌,但前提是人,她是么?”
冷夜衡薄凉的视线落在李玫馨身上,身上的戾气快要将人给淹没了。
“延卿,你别跟夜衡生气,可遇姐看不惯我,连带夜衡也不待见我,我就不该来。”
李玫馨哭哭啼啼地说着。
“既然知道你不该来,那还不滚?”冷夜衡冰冷的嗓音下了逐客令。
李玫馨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眼眸布满薄雾,楚楚可怜地望着冷夜衡。
冷夜衡看得胃里直翻滚,讥嘲的视线望了眼冷延卿。
“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女人,还装出一副少女模样,也不嫌恶心?”
这话一出,冷延卿跟李玫馨脸色都急速难看下来。
要说锅底,都不够形容他们。
江舒畅看着突然变得毒舌的冷夜衡,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她揪了揪冷夜衡的衣角,想让他别对自己的父亲这么冷。
好歹是一家人。
冷夜衡感受到衣角在波动,拧着了下眉,垂眸看了眼。
身上的戾气少了几分。
冷延卿触及李玫馨眼角流出来的泪水,眉头紧了几分。
冷声对冷夜衡命令道:“冷夜衡!你说这话太混账了!快跟你馨姨道歉!”
“道歉?”这时,一道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不请自来就要做好会被主人家羞辱的准备!
“再者,我儿子哪句话说错了,需要道歉?”
声音逐渐靠近,随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