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正在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不大一会,只听下面店老板招呼:教头您来了,快到楼上坐吧,热汤马上就给你上来。
河洛听着知道是施全来了,便叫道:大哥我在这里。
施全走了过来,坐下笑道:有几个兄弟看你抱着酒坛子早早便来我这聒噪,我只得答应他们,不过让他们点了卯在过来。正好你我兄弟先说说话。
河洛笑道:这个自然,张大哥可让我给他留着酒呢。
施全道:我来了临安之后,这帮兄弟对我颇多照顾,哥哥我没把他们当外人。
河洛点头应是。话题一转问道:大哥你在临安认识的人多,可有打听一下颜钰的消息。
施全道:这便是我奇怪的地方,我也托人打听过,毕竟是北地之人,只要来到临安便要去皇城司备注。可这颜钰和我们分手以后似乎凭空消失一般。我在皇城司中有故友,我已请他多加留意。
河洛道:早就说这小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可不妨,不过这皇城司是何所在我看大哥似乎很是忌惮。
施全道:皇城司由来已久,太祖年间叫武德司,后在仁宗朝改为皇城司,专门负责京城拱卫,并负检察百官刺探情报之责,说起来这皇城司和我们殿前司很有些关系,不过他们是躲在黑夜之中的人,你不知道谁是皇城司中人,达官贵人,贩夫走卒都有可能,连这酒肆老板都有可能是皇城司人。
河洛咂舌道:如此神秘,听着不是什么好所在,还是莫要沾染为好。
施全道:正是,皇城司本是皇帝亲卫,负责之人大多是皇帝内侍,直接向皇帝负责,可自从奸相掌权之后,皇城司渐渐成为奸相的爪牙,多借此打击忠臣良将,百官是敢怒不敢言,就连皇城司中之人也觉得如今的皇城司已不姓赵而姓了秦。兄弟你不知道这奸相害死了多少忠臣良将。光岳王爷一家便被他害的家破人亡,更有许多岳家军中之人死的死散的散。施全想起当时景象彷佛历历在目,双眼不禁泛红。
河洛听了也是心中悲痛。
正这时下面有人叫嚷,河洛知道是施全队中之人来了,忙转回心思道:大哥,他们来了。
施全这才擦擦眼睛,起身相迎,果然见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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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走了上来,忙招呼坐下。
前面一人,河洛认识正是张大哥,此人叫张九灵,也是百战的老兵,兄弟们都习惯叫他九条命。其余几人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
施全介绍给河洛便说这是你李大哥,牛大哥,何大哥。河洛一一叫了。
几人落座,施全便让老板把羊汤羊肉都上来,河洛给几人满上了酒,众人便吃肉喝酒,酒过三巡大家已有醉意,这时张九灵神秘道:全哥你可知道我来的路上碰到了何人?
施全奇道:我如何知道?莫要卖关子。
张九灵喝了一口酒道:便是老谢!
施全心中一紧:你是说探事司老谢。
张久灵道:正是他,我去衙司交割废旧器具见老谢领着帮人正要出去,形色匆忙,我和他打招呼,他跟我抱怨了一通,我听他说似乎是吕家犯了事。
施全问道:吕家,哪个吕家?
旁边牛姓小校道:队长你来临安时日还短,你有所不知,临安能称吕家的只有一家,便是前朝宰辅吕颐浩家。
施全惊道:此吕公不是已然去世且去世多有殊荣获赠太师、秦国公,如今怎么一死家中便有如此大的变故?
张九灵叹道:谁说不是呢,吕公当值之时多有建树,人人都称一声“一好先生”不想子孙却要遭此劫厄。
施全道:九灵你仔细说说。
张九灵道:这也不是秘密,临安人都知道的,还不是吕公在做宰辅的时候大力支持主战派,打击主和派,而秦相便是主和派首脑,建炎年间吕公军政一体,那时我们可是大胜了几场呢,最让人心鼓舞便是韩公大胜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的黄天荡之战。
河洛道:韩公便是韩世忠将军?
施全点点头。
张九灵继续道:可后来此公太过激进,他竟然劝当今御驾亲征,被人拿捏了短处罢了相。不过绍兴年间又有起复,那时秦相爷已然是当今红人,吕公便和秦相爷共相,吕公主外,秦相主内。估计是那时二人便多有不合,只是秦相善于隐忍,终于熬到吕公去任病死这才发难。
旁边牛姓小校道:张哥你还有所不知,我内人的远房舅妈在吕家做管事,所以我知道这吕公是被秦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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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临死的时候还在骂秦相爷。两家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现在大树一倒,如何不来秋后算账。
我内人舅妈一大早便回来了,吓的不轻呢,当时她只是说有官兵闯进了吕家,让无关人员都离开,她却不知是何事,如今九灵哥一说便对上了,吕家人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施全听完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手中酒杯碎了一地。
众人惊愕的看着施全,不知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