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之后,赦超杰再也不敢拿贾玉轩当不懂事的毛头小子看了,平时表面上虽然撑着气势,但心里已开始怯气他了。当初,贾玉轩向他提出停止那件事情的时候,就是那件坑害棉农的压称事情,他还不把贾玉轩放在眼里,还不拿正眼去瞧贾玉轩。后来,他找贾玉轩签票据的时候,贾玉轩说了下不为例之后,为他签了票据,他当时还以为贾玉轩忌惮他。
但冬至那件事情之后,他再彻底不敢小看贾玉轩了。
可今天放年假,过磅员提议了几次聚餐,他也满口承许过磅员了,没想到刘会计不买他的帐,非让他先垫付饭票或现金。自冬至事件之后,刘会计对他赦超杰一直都不耐烦。还好,现在贾玉轩满口答应了。
“那我过去了。”赦厂长说罢,转过身恶狠狠的瞪了刘会计一眼,快步走到门口掀棉帘出去了。四十多岁的他虽然被二十多岁的贾玉轩说教了一番,但总算没让那帮过磅员失望,他也松了一口气。但他认为。这不是贾玉轩本人厉害,而是他贾玉轩拥有了棉长一把手的权利和光环,才年纪轻轻就这样厉害。如果他赦厂长拥有了这种权利,会比他贾玉轩更厉害。
尽管赦厂长离开时很不友善,贾玉轩还是站起身,跟在赦厂长身后送他到门口,算是一种客气,礼节上不输人。然后回办公桌前写了批条递给刘会计。
刘会计也佩服年轻的贾玉轩,特别是刚才说赦厂长那番话,他听着特别解气。
这时,靳科长拿着腾过了讲稿进来了,刘会计见状,说了声去开会了,便离开了,正好和进来的丁主任打了个迎面。
“贾厂长,您过目一下。”靳科长将腾好的讲稿放到贾玉轩面前。
丁主任一进来便说:“再有十来分钟,时间就到了,人员也到齐了。”
丁主任说罢,又要出去,贾玉轩喊住了他。
“你也流览下讲稿,看哪里不合适。”贾玉轩说。
贾玉轩的意思,是让丁主任润色一下。
今天的会议,丁主任是主持,这节骨眼上,他也没有心情润色讲稿。所以,他接过讲稿,大概阅览了一遍,便笑着说道:“感觉还可以呀,概括的很全面。”然后,递给了贾玉轩,又出去了。靳科长也跟在丁主任身后出去了。
贾玉轩很无奈的笑了笑,他自己开始阅览讲稿,如丁主任说的那样,确实很全面,就像流水帐似的。他一边阅览讲稿,一边心想,老赦为什么把靳大鹏给安排在宣传科呢。
开会时间到了,丁主任又进来了:“时间到了贾厂长。”
贾玉轩这才起身换上外衣,去了东边的大会议室。
会议室外边也簇围着一堆积人。
“都站外边,怎么不进去。”贾玉轩问。
于是,那些人赶紧给贾玉轩闪开路让贾玉轩进去。
凤鸣就坐在前排的最西边,前台上的领导都要经过她身边。
贾玉轩来到前台,前台上的领导班子都到齐了,只剩下他的位置空着。
前台上,几张木桌一字排开,贾玉轩坐中间首位,两边分别坐着几个副厂长,他们的后面,是一排拥挤的椅子,上面也拥挤的坐着所有的中层领导。因为中层领导的数量是主要领导的好几倍。虽说拥挤,但那个位置代表着一种身份和地位,他们也就不怕拥挤了,而是感到很荣光。
从建厂以来,到赦厂长退休。这期间,也就硬件被盗的时候,为了配合公安破案,赦厂长召开了一次全体职工大会。今天召开的全厂职工大会,是建厂以来的第二次。
上一次的全厂职工大会,是为了配合破案,每个人都是被怀疑对象。会场的气氛威严肃穆又诡谲悬疑,寂静无声之中,就跟审判会似的。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是年前放假的总结会,也算是欢庆会。全厂职工几百名,车间又是三班倒,不是这次大会,同厂职工有的都不相识。所以,个个都像小孩子过年似的,成了人来疯。
五间东厢会议室,坐的满满的,外边的窗户周围也扎成堆,脸贴窗玻璃上,登着眼往会议室看。门口外边的人,时不时的会探头向屋里张望,就跟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进城似的。
丁主任主持会议,他望着窗户上贴满的人脸。还有门口不时探进来的头,便说,“外面窗户上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嫌屋里热。站外边凉快呢。”
台下职工都笑起来。
丁主任自己也笑了,又哟喝:“都进来,没座就蹲过道上。”
有胆大的进来了,有些人还扭捏。
宣传科长见状,起身来到门外,轰赶说:“都进去吧,趴门口跟要饭似的,多不好看。”
于是,外边的人在靳科长的轰赶下,都满满进来了,在过道上各自找地方蹲下。
丁主任主持的会议,按事先安排好的,先由中层领导发言,然后阶梯似的轮换到主要领导,贾玉轩做最后总结发言。
因为时间少,发言者多,按事先安排好的,中层领导每人发言五分钟左右,主要领导每人发言十分钟左右。
保卫科的陈科长率先发言,他主要讲的是棉厂的安全隐患问题。若按官职级别,一个保卫科的科长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发言是不够格的,但这是贾玉轩特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