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张开眼睛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
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当他真切的握住那只温软略带薄茧的手时,终于明白:这不是梦!
刹那间,眸底漾开笑意。
桃花眼登时有了光彩,目光灼灼望着她。
叶凤顷早前担心的不行。
甚至还想过:如果他死了,她就跟着他一道去,免得他黄泉路上孤单。
这会儿,被他一看,登时心慌起来。
不敢正视他的双眼,垂下眼,长长的羽睫将情绪悉数遮住。
只是这么握着她的手,看她乖巧的待在自己身边,慕容烈这颗心就柔软的一塌糊涂。
木梁砸下来的那一刻,他想的最多的便是叶凤顷。
在陷入昏迷前,他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是:想见叶凤顷!
如今见到了她,满腔的话儿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
“你……”
不约而同开口,又不约而同闭嘴。
两人间仿佛有道无形的线,将他们搅在一起。
“你先说!”
叶凤顷实在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觉得当前气氛尴尬的要命。
便开口让他先说。
慕容烈看着她这幅模样,心痒痒的。
“能不能麻烦顷顷帮本王倒杯水?”
烧了两天一夜,如今嗓子犹如刀刮,又疼又干。
叶凤顷长松一口气,急忙去给他倒茶。
试试温度,确定可以入口,扶着他坐下来,喂到他嘴边。
因为身边人是她,那人丝毫不顾形象,猛如牛饮。
一口将茶饮的干干净净。
叶凤顷怕他呛着,忙道:“你慢慢喝,不够我再去给你倒。”
看着空了的茶杯,忙又给他倒了一杯。
三杯水下肚,慕容烈才觉得自己是真实的活着。
看向叶凤顷时的眼神愈发缱绻。
“谢谢顷顷。”
他话虽说的很轻,叶凤顷却是都听了进去。
“不必客气,你救过我许多回呢。”
话音刚落,就见那男人沉了脸。
胡子拉渣的脸上浮起一层阴翳。
叶凤顷只觉得奇怪:她也没说什么惹他生气的话啊?
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慕容烈刚要说话,外头有侍卫进来:“叶姑娘,翠儿叫您过去一趟,说是最小的那个病人又发热了。”
叶凤顷看也没看慕容烈,掀开帘子就往外走。
走到帐篷外,似想起来什么,对那侍卫道:“好生照顾王爷!”
头也不回的走了。
半躺半靠在床头的慕容烈脸色愈发阴沉。
侍卫不知他脸色为何如此难看,硬着头皮上前询问:“王爷有何吩咐?”
那人轻哼一声,闭上眼睛,继续躺着。
他明明有好多话想对叶凤顷说,奈何……
刚酝酿出一点气氛,便被破坏了。
侍卫不知他为何脸色更加难看,面对那张冰山脸,到底什么都没敢说。
硬着头皮守在一旁。
心里却怕的厉害。
王爷这样的脸色,谁不怕呀!
―――――
叶凤顷赶紧给孩子推了一针退烧剂。
待到孩子稳定下来,又去别的病患那里巡视一圈。
直到那股子心慌的感觉彻底褪去,才来到软禁林莞的帐篷前。
因为林莞身份不同,袁刚也没有大肆对外宣扬。
只说请恒王妃过来,问点事情。
私底下,却将林莞进过慕容烈帐篷后慕容烈就中毒的事传开了去。
见叶凤顷过来,替她撩开门帘:“叶姑娘请。”
叶凤顷点点头:“多谢。”
帐篷里,林莞正席地而坐。
似乎是知道叶凤顷会来,正在用刚烧开的水烫茶具。
听到动静,朝这厢看过来,笑的温婉轻松:“你来啦。”
“坐吧。”
“尝尝我泡的茶。”
“想当初,在茶艺上我可是国都一绝呢!”
叶凤顷也不客气,在她对面的软垫上坐下。
看着她沏茶的动作,眉目间尽是欣赏。
“果然一绝!古人诚不欺我!”
林莞这会儿穿了套黛青色的襦裙,葱白如玉的指尖在黛青色的衬托下,愈发白皙修长,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她身前的那套茶具是豆青色,白皙的指尖落在茶杯上,莹莹如玉。
单是这手,便瞧得人心神俱动。
叶凤顷忍不住赞叹:“阿莞好手艺!”
被她称赞,林莞脸上笑意更盛:“多谢顷顷夸奖。”
“饮一杯吧。”
叶凤顷接过她递来的茶,嗅了嗅:“好茶!”
“茶美人美,景儿更美!”
举至唇畔,慢慢品尝。
“好喝!”
语毕,舔舔唇,冲林莞挤了挤眼睛。
活脱脱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痞子。
“阿莞一直在等我?”
林莞笑:“不然呢?”
先前欢快的气氛退去,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